“放肆!”
趙權佑不敢對孫長老發脾氣,但是對著那名矮胖的長老卻毫不客氣,大手一揮,虎吼道:
“老夫難道就會因為你們這些人的一面之詞而將我賀蘭會的股肱之臣除掉不成?就算是他林琥文真的有這個心眼,你除了這名小卒之外,可有其他證據?再說了,用自己的全家性命換來賀蘭會的祿米?我怎麼聽都是一個大仁大義之輩才會做的事情吧!就算是他不想讓我們知道這其中的心酸,但是我賀蘭會不可一日沒有糧草,那些嗷嗷待哺的弟子家眷還有烈士遺屬們,都翹首以盼這份祿米送到手中,我趙權佑怎麼能夠在這個時候對這個大功臣動手呢?”
“大功臣?”
孫長老冷哼一聲,對著被趙權佑像是訓兒子一樣訓斥的李長老揮手說道:
“告訴他,烏文鑑長老的事情!當初是個愣頭青,老了還是個愣頭青!”
“是!”
李長老恭聲答應,對著眼前傻了眼的趙權佑說道:
“不知道趙長老可知道烏文鑑長老的死因嗎?”
“烏文鑑長老死了?”
趙權佑驚叫一聲,慌忙捂住嘴巴,冷眼看著眼前的李長老,沉聲說道:
“真的?你可有證據?”
“老夫就是證據!”
李長老指著自己,眼眶中猛然間蓄滿了淚水,看著眼前的趙權佑,垂淚說道:
“昨天清晨,我們準時在烏文鑑長老的地下室中集合,等待商議崔龍小侄子失蹤的事情,當時我們就懷疑崔龍小侄的失蹤和林琥文那廝脫不了干係,結果果然如此,不等烏文鑑長老出門遠走,那林琥文忽然帶著一條三丈長的大蟒蛇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等我們傻在當場的時候,烏文鑑長老已經回來,剛進門就被那廝的大蟒蛇吃了個乾淨,當時我們都嚇傻了,那林琥文對著我們威脅一番,便離開了,一直到今天,老夫的心緒都沒有平靜下來呢!”
“大白蟒蛇?那是什麼東西?”
趙權佑好奇的看著眼前的李長老,後者不等說話,身邊的孫長老已經開口說道:
“還用問嗎?自然是大武師的召喚獸了,聽說那蛇頭上寫著林中蛇三個字,定然是這廝渡劫成功之後,於天地間對著自己的召喚獸起的名字吧!”
“這……這麼說,最近的林長老已經成為了賀蘭會十七年來第一個成為大武師的高手?”
趙權佑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眾人,眉目中的神色顯示出濃濃的猶豫,看著趙權佑靜了下來,那孫長老頓時有些不爽,虎吼道:
“怎麼?我賀蘭會竟然還擔心一個剛剛成為大武師的傢伙嗎?一眾武師上去,群起攻之,定然能夠將其除掉!”
“孫長老,你老糊塗了吧?”
趙權佑抬眼看著眼前的孫長老,忍不住說道:
“您也不抬眼看看現在賀蘭會的局面已經到了什麼地步?連賀蘭會長都要出遠門找救兵,我們賀蘭會還剩下些什麼呢?別說武師了,就是所有的古武者全部衝上去和大武師林長老決戰,結果也無非是兩敗俱傷,到時候別說秦皇門了,就是秦淵手下隨便幾個武師帶著一眾古武者過來,就能夠讓賀蘭會徹底消失,到時候便宜了誰,還說不定呢?”
“那也不能讓林琥文篡奪了老會長三十年的基業!”
孫長老扯著嗓子,氣呼呼的看著眼前的趙權佑,萬沒想到,這廝竟然也有怕的一天,自己看來是真的老了,這群當家的傢伙根本不在乎自己了,果然,讓自己的孫子提前投靠秦皇門是無比正確的選擇。
孫長老這樣想著,臉上的神情也變得有些沒落,趙權佑想了想,還是恭聲說道:
“孫長老,回去吧,大家都回去吧,我趙權佑就是個暫時看門的人,替代不了各位做什麼事情,大家的心情我理解,但是如果賀蘭會長不能渡劫成功,成為大武師的話,照現在的局面,林長老掌控賀蘭會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你放屁!”
李長老怒氣衝衝的看著眼前的趙權佑,後者嘴角一撇,對著李長老掃視了一眼說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別說你李長老有沒有拼死一戰的決心了,光是您的女兒不是已經嫁給了秦皇門的趙堂堂主趙鶴朔了嗎?這些事情我們都不是瞎子,不會看不到的,現在賀蘭會哪個人沒有和如日中天的秦皇門搭上線?我趙權佑敢說,除了我老趙和林長老之外,沒有誰是真正忠心賀蘭會的,不是嗎?”
“你……”
李長老赤紅著面容看著眼前的趙權佑,孫長老望著趙權佑的目光,也只能默然的低下頭,自己的所作所為,趙權佑估計也看在心裡,不過不說出來,算是給自己這張老臉一點面子了!
“告辭!”
孫長老拱拱手,彎著腰從趙權佑的房中離開,兩個情深如水的老人都沒有想到,這竟然是雙方的最後一次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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