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狽的丕王騎著一匹隨時會失蹄的老馬,氣勢不足地衝向了大營。守營的龍象衛舉槍迎戰,看見那由畫像烙進心底的熟悉面孔,想起將軍的吩咐,他壓住了心頭怒火。努力控制著情緒,不情願地跪拜下去高呼道:“參見丕王!”
老馬已經到了極限,腳力一軟便向前倒去。劉夕陽藉著衝力躍下老馬,狼狽一滾停在了見禮的龍象衛身前。他拍著這名兵卒的肩膀,焦急道:“快,帶上一半兒人跟我去西北方向,蠻子已經在西面渡河了!”
龍象衛聽到這侮辱性的稱呼真想了結了丕王,但他顧及將軍的命令只得忍耐。不過忍下了火氣卻不能任由著混蛋雲澤人吩咐,他站著不動,低著頭壓抑著殺意。
劉夕陽坐在拴馬樁上,喘息道:“你不能做主快去找你們的將軍!”他裝的很像,看起來真是遇到敵人慌張逃跑的樣子。
伴隨著他入營的動靜越來越大,偽裝起來的龍象衛圍過來不少人。這時候還有校尉保持了冷靜,急忙制止住準備動手的兵卒,匆忙跑進大營稟報道:“將軍,劉夕陽到了!”
姬厥停下了踱步,亢奮了許久在此時冷靜了下來。反正人已經進來了,諒他插翅難飛!姬厥撥出一口粗氣,冷聲道:“來了多少人,兄弟們沒露出馬腳吧?”
校尉回道:“就他自己。不過他說在西北方向遇到了咱的人,要來調咱的半數兵力。我見他一身的狼狽,怕是真遇到了……”
姬厥一驚,皺緊了眉頭。大軍的確是向西北方向進發的,這是在確認西北雲澤沒有布守的前提下才選擇的方向。回來的探子說是在壽邯鎮上遇見的他,難道他選擇先繞向西側再南下?姬厥心中生疑,又擔心大軍的行蹤真的被雲澤給掌握了,此時是否執行劉夕陽的命令成了難題。
正當他搖擺不定的時候,稟命的校尉進言道:“將軍,劉夕陽已經在外面等了不短時間,再耽擱下去怕他生疑。不如我們就派上五百人跟著他西去,確認他的話是真是假,並且有五百個兄弟看著他,他也跑不了。將軍,兵貴神速!”
姬厥認為此話在理,命令校尉領上五百個兄弟跟著劉夕陽走一趟。他對劉夕陽的恨意十足,輕易將其殺死那是便宜他了!只有玩弄,無休止的摧殘他才叫美事!
如果劉夕陽的話是真的,遇到南蠻大軍時候更方便偽造他戰死的假象;如果他沒說真話,那回營的時候完全可以陷害他妄傳軍令致使崮村失守……
姬厥陰鷙一笑,似乎劉夕陽已經是個死人了。
校尉出了營帳,急忙領上了一半龍象衛站在了劉夕陽面前。劉夕陽還在調理著呼吸,很長時間才恢復平靜地說道:“給我牽來一匹良駒!本王領著你們建功立業!”
這種鼓動對龍象衛來說無效。校尉早就揹著劉夕陽把將軍的命令逐級傳達了下去,此時的龍象衛除了眸子冰冷並沒有過分的表情。
劉夕陽接過戰馬,率先衝出了大營。身後緊跟的龍象衛惡狠狠地盯著他的背影,卻沒有人發覺劉夕陽的臉上帶著輕蔑的嘲笑。
西北方向有沒有南蠻主力他並不清楚。南蠻在崮村渡河會向哪個方向行軍也只是猜測,但對他們而言能行進的方向只有三個,如果不是東北和正北,那只有西面了。南蠻選擇藏匿蹤跡進入雲澤,必然不能在官道上馳騁,從那陸老漢話語中的時間推斷,此時的南蠻應該還沒和正武騎接觸上。
保守估計,急行軍兩個時辰左右應該會遇見。龍象衛可不是雲澤的兵,劉夕陽並不在乎行軍過快會影響戰力,他一馬當先地馳騁在官道上,感覺就和逃命的一樣。
諫言姬厥的校尉加快速度和劉夕陽並馳,似是擔心被他逃脫。劉夕陽瞧清是他,隨口喊道:“李校尉,以這一撥戰馬的腳力能跑多久?”
李姓校尉完全不疑惑他知道自己的姓氏,回道:“王爺需要跑上幾個時辰?”
劉夕陽玩味一笑,並沒有說話。李校尉揚起馬鞭超過劉夕陽,好像是在引路,又好像是與身後龍象衛圍住了劉夕陽。
一路煙塵,出營的五百人已經走了一個時辰了。還在營中的姬厥反而有些擔憂了。難不成真讓劉夕陽遇到了大軍?他憂慮間,突然聽到營外一聲悶哼,隨後感受一道殺氣鎖定了自己。
他哼笑一聲,迎著殺氣衝了出去。真說打架,他還沒怕過誰!營外殺氣感受到修為上的差距,待姬厥衝破營帳的時候已經在後退。滿肚子火氣的姬厥哪能這麼容易放走刺客,修為大開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