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琴落不解:“怎麼會呢?我看大哥對姐姐極好呢。”
白渃薇搖頭道:“這跟好不好沒有關系。許是造物主使然,這世間註定男女有別。男人即便再愛你,你在他心裡紮根得再深,你也不會是他心中的全部。他還會有很多事情佔據他們的心堂。”
“這樣不是很不公平嗎?”
白渃薇幽然道:“也許是女子的悲哀吧,所以你心裡除了有他之外,愛他歸愛他,可你還必須要保證你還是你。”
趙琴落搖搖頭道:“姐姐我有些聽不懂了。”
白渃薇道:“不急,總會懂了的。”
夜黑風高,七裡山上卻燈火闌珊,山賊聚集處更是人聲沸沸。
兩人夜色中穿梭,如風中掠影,不消片刻秋呈子和寒月凡已經約摸熟悉了周遭環境。
漫漫茅草遮住了兩人的身影,望著對過山賊賊窩守衛者舉起的零星火把,秋呈子道:“怎麼樣小凡,此處地勢四處平坦,半點遮掩護身的地方都沒有,易守難攻。一旦救人,必然驚動山賊,想悄無聲息撤退怕是困難,看來是免不了一場打鬥。”
寒月凡眉頭微鎖道:“他們都不是山賊。”
“哦?”秋呈子吃了一驚:“何以見得?”
“從他們的腳步身和走路的行法上,很明顯,普通的山賊,不會有這樣高的武功術法。”
秋呈子細瞧了會也連連點頭道:“不錯,果然如此。還是凡弟心思縝密。”
秋呈子又察了會兒,有些疑惑,吸了口氣道:“莫不是大哥恍惚了,我怎麼覺得……”
寒月凡道:“不錯,這些人的確出自玄天閣。”
秋呈子嘆道:“又是罪孽,恐怕真正落戶於此的山賊腦袋早被搬了家。”
寒月凡沉聲道:“像是紫峰的人。大哥,你還是莫要露面了。”
秋呈子聽聞紫峰的名字,臉色變了變:“他來了?”
寒月凡目光複雜地看著秋呈子:“這一路上他一直尾隨於我,卻遲遲不肯與我正面交手。玄天閣應該是起了內鬥,老閣主怕是已被紫峰和淩霜控制,說不好已經命喪黃泉。”
秋呈子咬牙道:“既然還牽涉到你,那我更要去。”
寒月凡道:“不可,大哥。當年我們並不是丟棄他,你莫要一直覺得虧欠於他。走什麼樣的路,過什麼樣的人生都是他自己選擇的。”
秋呈子道:“若是有說的這般輕松倒好了。他怎麼說也是我兄弟,撇開當年沒有帶著他一起出玄天閣不說,我也不能要眼睜睜看他一條道兒走到黑。”
寒月凡反對道:“大哥,他又不是你親兄弟,何必對他這樣記掛。”
秋呈子反問道:“那你也不是我親兄弟呢。”
寒月凡不懂秋呈子在這件利弊顯而易見的事情上為何執著不休。
“那能一樣嗎?我能為你拼命,他呢?他能要了你的命。”
秋呈子沉默半晌道:“我不信他真會對我下殺手。”
寒月凡有些燥:“隨你吧,勸你半句都不聽。”
寒月凡出言相沖,秋呈子反倒嘿嘿笑道:“好久沒有看到你這般模樣了,原道是你脾氣變好了呢,原來還是這般肅殺淩厲。”
寒月凡哼了下道:“這有什麼好。阿落肯定不喜歡。”
“娘子不喜歡你就改性子了?”
“不是不改,是改不了。跟阿落在一起,和現在又不一樣。我跟她在一起又不會這樣。”
“那怎麼出來辦事,你就成了這般模樣。小凡,不是我婆婆媽媽,紫峰他……他畢竟是我二孃的親孩子,雖然不是我爹所出,可是爹在世時候也很疼他。雖說自幼就觀念相悖,但也是一家人。我相信他本性不壞,只是後來在玄天閣裡耳濡目染學壞了。”
寒月凡對秋呈子的理論直搖頭:“你我也在玄天閣,怎麼沒有耳濡目染學壞?心性堅定,在哪都一樣,做人的原則還隨著環境好壞而變?”
秋呈子嘆氣道:“不是所有人都是如你般堅強的,小凡。”
寒月凡自嘲冷笑道:“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堅強過,事到臨頭而已。”
秋呈子思慮一會兒仍是道:“我還是不能袖手旁觀。”
寒月凡恨恨道:“先不談紫峰怎麼對你,你出面就暴露了身份。我們都是叛徒,玄天閣終身追殺。你就沒有為大嫂和糖糖想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