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玄歌候的蔣義是個武將,做事雷厲風行,三下兩下就把朱貴春綁好,話不多說,舉鞭就打。
朱貴春叫如殺豬,面孔猙獰,身體不住扭曲,卻逃不開蔣義的鞭子。
他哀嚎不斷,鞭子下到七八十的時候人已經暈厥不醒。蔣義也不管,接著按原先的節奏打完一百鞭。
玄歌候面無表情地看著行刑,眼光是不是瞄一眼蘇北痕。
蘇北痕心裡冷笑,知道玄歌是打給他看的,今天的事情也多半是他故意安排的。只是可惜了朱貴春,做了冤大頭。
其他人被朱貴春的慘樣滲得背脊發寒。
朱貴春被拖到玄歌面前,身上七橫八豎的爬滿鞭痕。玄歌嫌棄地退後兩步,斜睨著眼睛看著地上半死不活地朱貴春道:“知道為何罰你。”
朱貴春嚇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玄歌道:“因為在浪費本候的時間。勞工們該休息的時間沒有好好休息,卻在這裡為了一點小事胡攪蠻纏,休息不好,就幹不好活。
幹不好活卻白白浪費了本候給的勞作時間,這就是你做監工的失職。”
朱貴春有氣無力地點頭:“是小人的不是,是小人的不是。”
玄歌目色冷烈:“所以,今天所有該休息時候沒有好好休息的,都該罰。”
鐵板聽了臉色也變得發灰,可是基於朱貴春方才的例子,張張口卻不敢求饒。
五十鞭之後,鐵板的臉色成了真正的鐵板。
玄歌搖了搖手裡的扇子,揚起聲音:“接著該誰了?”
“玄歌?”蕭慕雪的身影突然從後面探了出來,“等了你好久不回,怎麼在這裡幹嘛?”
蕭慕雪原本久等玄歌未歸,這會兒尋見他心中喜悅。躍步而前後卻感到氣氛不對,再一看朱貴春和鐵板的樣子,又瞥了眼蘇北痕,當即沉下臉色:“玄歌,怎麼回事?”
“別怕,”玄歌不以為意地靠近蕭慕雪:“只是懲治幾個不懂事的下人。”
玄歌又重複問了下:“現在該誰了?”
蔣義指了指端木雲海附和道:“該他。”
端木雲海面無懼色,正要自己走向木柱處,蘇北痕卻攔下了他。
玄歌一怒之下,收了扇子:“怎麼,對本侯的命令心有不滿麼。”
“豈敢,”蘇北痕道,語氣不卑不亢:“只是提醒下這位大人,似乎說錯了。”
蘇北痕指的是蔣義。
蔣義立刻道:“我哪裡錯了?”
“侯爺說的是今天所有該休息時候沒有好好休息的,都該罰,是嗎?”
“當然。”
蘇北痕淡笑:“所以說,您說錯了。”
蔣義指著端木雲海,橫眉道:“他不是其中之一嗎?”
“他當然不是。他就是好好休息呢,然後被不好好休息的瘋狗,莫名其妙咬了一口而已。”
蔣義怒喝:“大膽,侯爺再此,竟敢說話含沙射影。”
“不敢。只是提醒您,別曲解了侯爺的意思,罰錯了人,誤了侯爺的英明。”
玄歌哈哈冷笑:“有意思。他若是一直在好好休息,那你可是讓本王逮個正著了吧。本王來的時候,可正是聽你再此發表長篇謬論,誤導輿論。”
蘇北痕順服地道:“侯爺再上,小人不敢造次。若說小人自己該不該罰,全聽侯爺的意思。
侯爺認為小人該罰,就該罰,小人不敢多言半句是了。”
蘇北痕表面上說的服服帖帖,實際上卻是指出玄歌是在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們這些下人根本沒有討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