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面去了偏廳,煜陽正在練劍,便也不打擾只是侯在一旁待他練完。
突然煜陽眼尾微挑劍鋒一轉直指奴面咽喉而去,奴面反應極快立時躲開了,只是錯開的距離不過方寸之間。
煜陽收了劍贊到:“近日功夫是愈發精進了,有長進。”
奴面:“是在下僥幸而已。如殿下所料,那二殿下已然來了,現下正候在門外,殿下可要一見?”
“我還有些許的公務在身,哪裡來得精力去見他一面。更何況,你不是早已將人拒之門外等著我嗎?替我做了決定怎麼卻還來問我。”煜陽將劍收入劍鞘傳了沐浴更衣。
“那,便讓那位殿下好生候著吧,待殿下有了心情再去見一見亦是不遲。”奴面拱手恭送煜陽。
煜月在門外待了許久不見人來心下早已瞭然,定是煜陽有心而為之,不然這些人即便看在他殿下的身份亦絕不會讓他在門外候這麼久,煜陽根本就不曾出府而是一直在府上觀這一出好戲。
熾烈的日頭毒辣得緊,即便是體質好些的人亦難以在這樣的日頭下待許久,煜月這一站卻是三個時辰。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漸漸的也有些撐不住,眼前開始眩暈,身子也開始搖晃著。
估摸著差不多了,奴面才來門外迎煜月進去告知大殿下已經回了府上請他於府上:片刻。
煜月進了府上,煜陽過了許久才姍姍來遲。
“二王弟今日怎麼得了空處來我這裡?”煜陽一掀衣擺施施然坐了下來。
煜月拱手行了禮:“無事不登三寶殿,王兄想必亦聽說王弟的側妃暮生中了一種罕見的毒,而今日得了訊息說只有王兄府上有解藥,王弟便姑且來王兄府上求藥。”
煜陽聲音裡摻了笑意:“哦?競有如此巧合之事?不知暮生中的是何毒?”
“脫骨香。”
話音方落,煜陽微微變了變臉色睨了奴面一眼。
奴面便心知此事定然是同姝兒脫不了幹系。
即便此前無法確定,可眼下看到煜陽的反應,煜月心下便知煜陽一定知道這脫骨香解藥之事。
可煜陽一口回絕:“想來,應當是有人有意給了王弟錯的訊息,王兄雖然平日裡知曉不少江湖奇門遁甲之事然而這什麼所謂的脫骨香王兄著實是不知。”
知煜陽有意刁難,耗在這裡亦無濟於事,煜月便請辭:“既然如此,那王弟便先行一步。”
煜月走後,煜陽便道:“這幾日提防著些,雖是我們放出的訊息,可依我看煜月自然不會就這麼放棄了,加強府中各處戒備。”
“是。”
是日,夜。
一抹黑色的身影果然敏捷的潛入了煜陽府上。
因著實在無法,煜月不得已才只能夜半潛入煜陽府上。
煜月先行去了煜陽的書房藉著微弱的月光才翻找了幾處。
煜陽隱沒在黑暗中,將手中方才飲過的茶放下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音:“王弟,若是讓父皇知曉你夜半潛入我的府邸,父皇想必即便想袒護於你,應當也是尋不出合適的理由吧。”
既然已經敗露,煜月索性直言:“王兄明明知曉我為何而來,為何不能直說?”
“是想要這個嗎?脫骨香的解藥?”煜陽從衣袖中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瓷瓶。“好說,不過是一粒解藥罷了,你若是當真想要,給你便是。”
“不過……”煜陽瞧了他一眼,“若你願意拿出足夠的誠意,讓我滿意,我自然給你。”
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煜月生平第一次,對著自己恨之入骨的人直挺挺跪了下去:“就當,我求你,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