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暮生還在沉沉的昏迷中,煜月為了讓她好賴吃下去些東西便將一勺先喂給了自己爾後抱著暮生喂給了她,暮生這才皺了皺眉配合的吞下去了一些。
見法子奏效,煜月便如此將一碗粥悉數喂給了她大半這才放下。
扶著暮生躺好,煜月又在榻邊陪了半晌才又喚來了嬤嬤幫著照顧。
暮生這一病又是將將好幾日的光景。
煜月請了幾日的假卻每每都只是在嬤嬤來報說暮生已經歇下才悄悄的去房裡瞧她一眼再靜靜的陪上一夜,估摸著她將醒之時才偷偷的出了房中。
幾日後煜月去上朝時卻見眾位大臣一位位瞧著他的眼神盡數躲躲閃閃一副猶猶豫豫想言不敢言的模樣。
沒待他開口,坐在皇位上的煜允之先他一步開了口:“月兒,你此去南蠻國剿滅了邊疆一眾亂臣賊子當賞,但你的側妃暮生卻本是被派去戍守邊疆之人且不僅未曾保護邊疆安虞還葬送了我東越大量的將士。若非你帶兵及時趕到,恐怕就要全軍覆滅……”
煜月早已猜到了下文,也猜到了又是誰的主意便問:“父皇想要罰生生?”
煜允之頓了頓:“原本意欲量你的功抵她的過,而今看來,功過難以相抵便只能讓她領罰。”
煜月不自覺的看向了煜陽,卻見他唇角邊隱隱一抹笑意儼然事不關己一副看足了好戲的模樣。
煜陽既然未曾言語一眾大臣更是不敢隨意忤逆他們的意思,弄了不好是要兩邊都得罪的,誰敢去冒這個險?
緊緊的握了握拳頭,煜月問:“父皇意欲如何罰?兒臣可否代她受過?”
果然話音方落,煜陽便悠悠開口:“二弟這可就為難父皇壞了規矩了,即是她人犯的過錯又如何讓你代為受過?天子犯法當與庶民同罪。父皇,您說是與不是?”隨後便話音一轉去問了煜允之。
煜允之本來還心生動搖,見他如此問便只好應著“自然”。
“既然我有功,可否由我來決定如何罰,罰的孰輕孰重?就當作我的賞賜如何?”
煜月如此,煜允之自然無法拒絕,煜陽還要言語卻被煜允之的眼神打斷只好悻悻的住口。
煜允之:“好,既然如此,便由你去吧。”
煜月突然跪了一拜狠狠的磕了一個頭:“謝過父皇。”
轉過來又對煜陽說:“陽兒便去督罰如何?”
煜陽眉眼含笑:“遵旨。”
退朝後煜月回了府中還在琢磨如何告訴暮生此事,煜陽卻已經急不可耐的派了人來將暮生從房中帶了出來。
“跪下!”一個侍衛粗暴的將暮生拽著狠狠踢了她的雙腿一腳逼著她跪了下來。
暮生吃痛便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煜月看不下去便:“好大的膽子,即便受罰她亦是我的側妃,何曾輪得到你來動手!”
那人方才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戴著面具看不清楚真實神情的臉:”殿下可別忘了,答應過皇上何事?更何況,大殿下有公務在身派我們來自然是來監督的,這一點兒小事自然不用驚動他。”
隨後又狀似不經意的看向了身後易了容的陽朔。
奴面的一字一句不帶著一絲一毫的情緒和起伏,聽起來都像是含著冷意。
煜月只好握緊了拳緩緩走向暮生,一步一步好似有千萬鈞重走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可還是逃避不了,於是他走到暮生面前避開她的目光喃喃:“對不起,生生,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的,絕對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一步,我發誓亦絕不會讓你因此受了莫大的委屈……”
暮生微微彎起唇角笑了笑:“所以,你當如何?”
煜月閉上了眼睛,一手封住了她的脈絡,隨後一掌震斷了她的經脈,又廢了她的雙手雙腳,空氣中傳來的頓時只剩下折斷骨頭的“咯吧”聲和陣陣悽厲的慘叫聲。
邊上的一眾人早已有些忍不住看下去不自覺的閉上了眼,還有一些則是看的直倒吸冷氣,奴面則是始終笑意不減半分看著一切,神情就好似在欣賞一出極為有趣的戲而已。
煜月停手時眼中早已盈滿了淚,去解開了暮生的脈絡,頓時暮生“哇”的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暮生倒在地上,煜月剛伸了手想要去將她從地上抱起來,暮生卻恰到好處的避開了他的手,一字一句:“我恨你!煜月,我恨你!”
煜月的手便如此僵在了那裡。
字字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