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無人,姝兒又挑了個時間去探望煜月。
見四下裡無人,她甚至連樣子也不用裝,只是索性直接推門而入。
可那書房裡到處的物件都拜訪的整整齊齊哪裡還見得到煜月的身影。
片刻,她走到書架旁邊一手抽出了一本書,卻見著另一面牆赫然翻轉發生了移動。
書架移動過後才會發現那竟然是一個密室!
好似對這個地方分外熟悉,姝兒僅僅憑藉著本能摸索著,即使這裡地形有些許複雜,條條小路錯綜複雜,姝兒卻也是很快就找到了盡頭。
也是隻有到了這裡的盡頭才會發現,這裡空間縱然是狹窄了一些,可該有的東西卻是一應俱全,頗有些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的意味。
目光所及之處,這裡便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類似於書房的地方,依舊擺放著書架,一張書桌桌上有些筆墨紙硯之類的物件,因著光線有些暗還有幾盞燭臺放在案幾旁側,這一會兒上面卻還有一些剩餘的殘羹冷飯,似乎是為了方便休息,邊側處還放著一張床榻。
姝兒放下了手中提了一路的食盒,慢慢抽出一層又一層,盡是一些美味佳餚。
她向隱在暗處的人道:“吃吧,今日你倒是表現的不錯沒讓人看出什麼端倪,反倒幫我好好的教訓了一下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那隱在暗處的人側顏像極了煜月,可是雖穿著得體整齊,頭發卻是不一般的散亂著,現下正好有那麼幾縷頭發垂在側面,遮擋住了他容貌的一部分。
只是待那人聽到姝兒聲音才緩緩轉過頭時見到她卻將將行了個禮:“見過姝妃。”那聲音竟模仿得同煜月無二。
可是他分明卻又不是煜月!
待他抬起頭,才會看見面前可怖的疤痕,綿延了大半張臉,身形很是瘦削,像是一直以來長期的營養不良所導致的,更引人注目的是他那一雙眼睛,不僅空洞無神看起來還是渾濁不堪。
若是不細看,很有可能就會讓人誤以為是煜月。
姝兒應了聲讓他起身,而後又將碗筷遞給他。
他也不推辭,就著她遞過來的碗筷開始吃飯,吃得極緩慢卻又有些小心翼翼。
“這算是你在王府中的最後一頓飯了,吃過後你便離開吧。”姝兒收拾了他前幾日留下的殘羹冷飯和用過的碗筷。
那男人那筷子的手分明頓了頓,抬起頭來瞧了瞧她良久應聲:“好。”
姝兒收拾好後便出去了。
那人忽然陰鷙了目光,將碗筷用力摔在了地上。
……
兩人的相識說來倒也簡單,不過是一個同為街頭乞討的乞丐,在街頭乞討。
恰好遇上了姝兒。
眼見他即便乞討仍舊是一副高傲的姿態,姝兒頓時來了興趣畢竟有惻隱之心,索性叫身邊的丫頭給了幾兩銀子。
那男子的眸光動了動。
姝兒卻也只消片刻就走了。
那男子卻突然叫住她:“夫人可有何事需要我回報?”
姝兒腳步頓了頓,勾了勾唇角也沒說話早走時卻又偏偏轉過身來問了一句:“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她的笑意漾著,唇角微勾,臉龐白皙線條柔和,蛾眉淡淡眼睛空靈,睫毛長長嫋嫋婷婷。
他只消得一瞬間就看的移不開眼,彷彿在這世界上即使是再好的東西都配得上她,如果是因為她哪怕一條性命又有何在所不惜?
他拱手道:“上刀山,下火海,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他的嗓音似乎是因為長久的沒有好好開口說過話變得格外的低啞。
姝兒便對他招了招手,他愣怔片刻才曉得要跟上她。
由此他已在這王府中待了幾個月了,日日沒有自由也不能輕易出去,不過偶爾能看見她來給自己送飯他便覺得這一切都值得了。
他不是不想要她,只是他覺得自己配不上,他那樣好的人,他怕自己這種腌臢的人玷汙了她,於是一腔愛意只能深深的埋藏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