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陽不放心便在一旁看著,每一針紮下去亦猶如紮在他的身上一般,即便是看著也彷彿能清晰的感覺到切身之痛,因而看著榻上眉頭皺得越來越緊的暮生煜陽便也能體會到她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了。
一個時辰過去,暮生幾乎渾身的xue位都紮上了針,陽朔的額際亦已經是出了一層薄薄的汗來。
到了時辰取下針,煜陽便抱著暮生去了陽朔事先已經命人準備好的五毒浴去。
他先是將暮生緩緩放下去,隨後自己亦合衣下了浴桶,陽朔驚覺便立時阻止他,煜陽卻第一次唇邊綻開溫蓄的笑意:“以後,不論她承受什麼,我都想陪她一起。”
陽朔阻撓的話便直直嚥了回去。
時間過得越來越久,煜陽瞧著暮生不甚舒服的模樣,便長臂一伸將她拉向了自己的懷中抱著。
漸漸的,煜陽亦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一種由外而內的錐心刺骨之痛,還有一種嚴寒與烈焰交織的感覺。
帶暮生泡完,煜陽便抱她回了房中。
一連數天,都是如此。
讓人看著俱是心疼不已。
這些步驟都過了,陽朔便準備了脫骨香的解藥給暮生服下,又好生休養了許久,暮生終於才又恢複了過來。
只是醒來後,整個人卻變得對煜陽言聽計從起來,煜陽同她講她是被煜月親自送到她的府上她竟然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卻只有暮生自己知曉,心中隱隱的有一種鈍痛之感難以消除。
煜陽終於察覺出不對,尋了陽朔再來瞧瞧。
陽朔的面色卻變得比之前更加凝重:“我之前明明瞧著人是好起來的,用的藥亦沒有錯,怎麼會……”
煜陽正欲問個清楚,奴面卻走進來:“殿下不用問了,是我在她的脫骨香解藥中加了分毫的惑心散,讓她只能聽命於我們罷了。”
一股難以抑制的怒火頓時升騰起來,煜陽本欲問罪,奴面卻只道:”難道殿下就可以保證,她醒了之後就會念著殿下的好一直留在殿下身邊嗎?姝兒同我亦是如此,然而雖然她從來不曾真正的愛過我,但是於我這樣卑賤的人而言只要能得到她,哪怕就那麼一次,我亦是心滿意足的。”
“更何況,難道殿下忘了,她當初是如何利用殿下的?殿下既然對她是真心,為何不趁著現在讓她為我們找到煜月的把柄扳倒煜月往後坐了至高無上的位子,想要她還不是一道旨意的事情?”
煜陽仔細想了想不得不承認,他說的的確分毫不差。
若是她現下輕易恢複了神智,未免不會離開他執意要回到煜月身邊。
可如果,如果他是那個至高無上的人,或許……會不會就不一樣。
沉吟片刻,他終於答應下來。
暮生醒後,煜陽便將她喚來身邊:“煜月當初自稱無計可施,請我相救,現如今我實在不忍心瞞著你,其實他當日是拿你與我做交換,換的脫骨香的解藥以及我一直以來暗中收集的他的罪證,只因他知曉我放不下你,才竟然拿你為籌碼同我做交易。”
而後他便:“所以,現下,你可願同我做個交易?”
暮生微微皺了皺眉頭:“何事?”
“我要你,回去他身邊,將那些東西替我帶回來……”煜陽微微眯起了那一雙鳳眸說。
暮生彎身拱手應:“暮生定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