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她的人是孟曉曉。

孟曉曉長得算是較為出眾的，丟在一堆運動員裡，絕對是受人矚目的，尤其是那鼻子精緻小巧，更顯得氣質好。

隊裡不乏心生憐憫的男隊友，一時之間都停下正在進行的訓練聚集過來，大有護花的嫌疑。

“撿起來。”越過沈娟，步韻站在孟曉曉的前方給沈娟撐腰。

“不就是不小心撞了一下。都是隊友，用不著這種語氣吧。”

“就是啊，算了吧。孟曉曉也不是故意的。”

大夥都幫著孟曉曉說話，而孟曉曉只在一旁無辜的看著步韻，眼裡就要擠出點眼淚花來，委屈至極。

一旁的部分女隊員保持中立態度，也不吱聲，權當在吃瓜看戲。

“是隊友的話，幫撿一下弓箭，有什麼關系呢？”步韻說著已經自己去撿起弓箭，在眾人驚奇的目光下將弓箭用布擦了擦，再還給沈娟。

孟曉曉愣怔住，嘴張了又翕，本以為要用上點苦情戲，這眼淚還沒流出，對方就將遊戲給終止了。

“都站在那做什麼？”忽然一道低沉的男聲傳來。

隨著漸漸近了的腳步聲，眾隊員回身望去，都不禁激動起來。

明明剛剛還是兩邊針鋒相對，這時候卻屹然演變成了一場粉絲見面會的架勢，眾人恨不得在手裡舉個ed牌子，寫著“楊燦，我們的偶像”。

“教練，能給我簽個名嗎？”

“能不能合照一張？”

“男神長得好帥啊！”

剛剛那些吃瓜的女隊員個個歡欣雀躍的往前頭擠，將男隊員們全給擠到後頭去，將楊燦圍在中間，眾星拱月。

步韻是楊燦的小迷妹，可卻表現的比誰都淡定，而這份淡定是由於過度的歡喜。也就是她的大腦失去了運轉，直接卡在原地。

孟曉曉算是女隊員裡的代表人物了，直接掏出紙筆遞給眼前的帥哥，想要個簽名：“教練。”

楊燦蹙眉，捏響了右手的無名指，同時看向眾人：“我來這，是為了讓大家不耽誤訓練，在該訓練的時間裡，心思如果不放在訓練上，不放在你們愛的射箭上，而把重心放在其餘事情上，我覺得你們可以直接結束掉自己運動員的生涯。”

偌大的訓練場裡頓時一片死寂，剛才對楊燦有點崇拜的女隊員全部都不敢多看他一眼，全部都有模有樣的拿好反曲弓，等待教練的安排。

剛剛被無視的孟曉曉心有不甘，又狗腿的拿來了登記射箭隊所有人員考核分數的平板。

“這是我們射箭隊所有運動員的考核成績。”孟曉曉只想讓新教練知道射箭隊墊底王是誰。

“我的確想知道一下你們的水平程度。”楊燦接過平板，修長的手指劃過螢幕，一邊看大家的考核分數，一邊從容的說：“不過，考核的分數並不代表一切，射箭這東西，沒有百分百的。就像這些記在紙上的分數，不可能永遠一樣，這就是運動的魅力。”

平板的螢幕一黑，放回孟曉曉手裡，他踏上前一步，掃視眾人：“所以，不要以為現在的第一名就永遠是第一名，最後一名就會永遠墊底，我很不喜歡用這樣的感覺去看人。我要看到的是你們在努力，不管名次排名怎麼樣，都要全力以赴。你們的訓練到不到位，心態好不好，這才是比賽的關鍵。”

步韻站在最後頭，聽到楊燦的這席話，突然有點像回到三年前，是楊燦奪冠的那刻，就是那刻激勵了她。

“誰能告訴我，射箭怎樣才能每次都正中好十？”楊燦問。

“多練習。”

“一天射上六百箭。”

“加強基礎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