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麼一噎,羽墨也意識到這是問了個傻問題:“那你為何要到屋頂去,好玩麼?”
“平日裡總是在地上看著,四四方方的。今兒個想在屋頂上頭瞧瞧,果真是不同的。”賈赦仔細一瞧,這青年壓袍的玉佩,倒是看出點門道了。
這話倒是讓羽墨想起小時候在宮裡的日子了,自從父皇去世,大婚出宮後,也不愛往宮裡跑了,在宮外多自由啊,連小孩都知道呢。這小孩瞧著到是比從前好動了,人也挺機靈的:“那你瞧出什麼來了呀?”
“瞧著這遠處的人,都跟螞蟻似地,有趣極了。”
“這有什麼,往後帶你去城外更高的山瞧瞧,那更有趣。”柳諺也插了一句
“咳咳”這死孩子,還嫌不夠亂,還要帶人往城外跑,那不得翻天去?賈代善趕緊吩咐:“來人,把公子送到老太太那兒去。”
“赦告辭。”玩了一天,他也累壞了,趕緊見好就收吧。
就這麼著,賈赦被抱著送進老太太院子了。
一進院子,不對勁啊?前幾天還有動靜,今兒大家都站的闆闆正正,倒是奇了怪了。見著院前的丫鬟要行禮。賈赦一個手勢,丫鬟的嘴就被捂上了。
其實賈赦也就那麼一試,畢竟抱他的人一看就不是那些小廝可比的。那小廝正捂著丫鬟的嘴,這會也懵了,自然反應害死人勒,那可是主母的丫鬟啊。
賈赦一見,立了一眼,用短小的手對著嘴噓了一聲,見那些丫鬟眼睛都直了,也不理會,輕聲快步走到屋子前。
正房裡就倆人,賈母和賈老太太,賈母跪著,賈老太太坐著。
屋子太大,聽著也不太清楚,賈赦又靠近了點。
“史氏,虎毒還不食子,你的心是什麼做的啊。”賈老太太眼睛都紅了。先頭那些小動作她都視而不見了,這會兒她是萬萬忍不得了。
“太太冤枉媳婦,媳婦何曾做過些什麼?”
“呵,四房謀害嫡枝,該是萬死。你呢,袖手旁觀,為的什麼?那可是你親兒子。你的心是餵了狗?”
當她老了,是糊塗了,赦兒從小由她養沒錯,為的什麼,旁人不清楚,她還不清楚?為的爭風吃醋,來討好她,由她來養就她來養,偏竟與赦兒親近都不肯了。旁的也就罷了,她一嫡子媳婦,將來府裡都不歸她管?現在就急了。這會兒四房為了什麼,竟要暗害嫡枝,其他房裡暗中推手也就罷了,她這個親孃不攔著,竟是暗地裡幫了把手。真真是,其他幾房一直被她壓著,大面上從未錯過,就這她媳婦還不滿意?心太大了。
這話賈母不敢認,她也不能認。是,兒子被養的不親近,可那也是她的肉啊,是,她是知道四房的動作,原是暗中防了一手的。誰知道,這後頭還有有後手?她不愧疚嗎,她也愧疚啊。事已至此,也是奈何,萬幸兒子無事。千錯萬錯也是其他幾房的,為何不顧她有孕在身,獨獨尋她的錯處?
誰不是媳婦熬過來的,賈老太太一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這兒心狠的媳婦在想什麼,瞬時心已涼了大半:“罷了,你的錯處我也不與你說,只問我善兒,這家他當不當得。你有孕在身,我奈不得,這管家的事你就放了,好好養胎吧。”
倒是為了什麼,原來是在這等她呢,賈母險些咬碎一口牙:“太太的話,兒媳不敢不從。”今日的仇先放著,只等孩子出世再做籌謀。
這婆媳倆是拿他在博弈,古代婆媳都是這樣過招的?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日頭慢慢升起,賈赦的腿越來越重,豆大的汗一滴一滴從額頭順著睫毛再到脖子,眼前越來越模糊,空氣越來越稀薄,他覺的,可能真的堅持不住了。
終於,張師傅喊停了。一旁候著的小廝趕緊上前。
張師傅卻制止了小廝的動作,扶著賈赦,用洋巾子幫他擦了汗,這才餵了他一點點水:“歇一會再喂點,慢慢的,不宜過量。”
“謝師傅。”賈赦慢慢的緩過來了,先是行了一禮。他知道這是賈源的親兵,今後也是他的先生。古人尊師重道,無論如何,他都得把禮做足了。
就這麼一會,就緩過來給他行禮了。這會張師傅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了,這府裡的小公子,哪個不是寶貝蛋,倒是沒想到這是個硬骨頭,也是好事;“不必多禮,這功夫練起來,須得日日不綴,望公子不要半途而廢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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