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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王子勝知道賈赦脾性,一旦決定就不可更改,他也只好作罷,垂頭喪氣時不時看賈赦一眼。

還是個孩子,心情就跟六月的天似地,賈赦嘆氣:“今兒個都來了哪些人。”

一說起和打獵有關的事兒,王子勝立馬打了雞血,之前的鬱氣一掃而空。

兩人就這一動一靜的到了城門口。

掀開簾子,只見前頭各個馬蹄袖裝扮,後頭一溜的精壯隨從。兩人各自接過馬伕手裡的韁繩,與眾人集合。

“賈大,王二勝你們這來的也太遲了,該罰啊。”牛小胖雙手交疊胸前,嘴裡咬著不知名細杆子,歪歪扭扭的,一副浪蕩公子哥摸樣,著實欠扁。

賈赦懶怠理他,掃視了一眼,兩個眼生的。

柳謐仿若知道賈赦在想什麼:“這是甄大人家的,這位是楊大人家的。”

兩人趕緊上前行禮,賈赦忙避開:“大家平輩相交,很不必如此。”

一旁有人忍不住嗤笑,侯滄瞪了一眼,眾人趕緊噤聲。甄楊兩人越發窘迫,

權勢就是階層,把人分成各種圈子,圈子裡又分層次。何況在座的基本各府繼承人,最不濟也是家中疼寵的公子哥,各個都是眼高於頂,想要擠進圈子,沒點真本事恐怕不行。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賈赦不是聖母,沒有替人解圍的嗜好。眼見著人齊了,一個翻身上了馬懶懶道:“走了。”

王子勝和牛斌兩人也不爭執了,一群人爭相上馬,生恐落後了去。

少年意氣與春爭,朱彈金鞭處處行。無憂慮的青春啊,意氣風發的好似這天地間再也容不下他們。

此行目的地倒是不算遠,快馬騎行也要兩個時辰。眾人騎了將近一個時辰,都是養尊處優的,這會不知誰先帶的頭,大家也都順勢停了下來稍作休整。

金暉倒是個有雅興的,不知從哪兒掏出一片葉子,吹奏了起來。貴族公子,少有不涉獵樂器的。就連牛小胖一向不愛這個,這會也不知道從哪掏出個壎來。

曲不成曲,調不成調,少年的朝氣掩飾了所有不足,悠悠揚揚飄蕩在空中。賈赦靠在樹上打著拍子,不知怎麼的,忽然就笑了。

在座的多數算是賈赦的竹馬了,這會見他笑了,眼珠子都落了一地。賈赦的皮相是圈子裡公認的,只是平時少有開懷大笑,至多不過彎個嘴角都算賞臉。這會卻見他無聲的,從眼睛裡溢位來的快活。陽光照射在樹蔭,斑駁的折射到他臉上,隱隱約約,越發不似真人,時間彷彿都靜止了。

調子一陣扭曲,伴隨著馬的嘶叫聲,眾人醒神。

“你可怪不小心的,這都能把石頭子踢到馬上。”牛小胖用手肘拐了一下柳謐。

柳謐嗤笑:“牛斌,管好你的嘴,還有王二傻。”

“彼此彼此。”牛小胖眼睛一立,哼了一聲不再理他。

厚賞有何用,性命最是要緊。稀稀拉拉好幾個人都出了列。賈赦看也不看,又對眾人道:“可還有要走的,我一併放了契。”

聽得此話,又有幾個走了出來。一個個都低著頭,抬手遮了臉,生怕被人鄙薄。世情如此,背主之僕,天下再無容身之處。即便如此,卻也比丟了性命強。

老鐵頭與賈赦對視了一眼。一個手勢,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背主逃命的奴僕無了聲息。

逼宮之事無論是哪位皇子做下的,重臣之家首當其衝,若是讓這些奴僕走了,到時候逼問出什麼,只怕賈府更加危險。府裡的人數早就用名冊點了,僕下的子嗣全都關在了銀庫密室。防的就是趁火打劫,臨時反水。

賈赦閉上眼揮揮手,親兵訓練有素的把幾個人拖了出去。見此情形,先前還暗自後悔的奴才,這會才覺的慶幸,真真劫後餘生。

還未等眾人心定,腳步聲由遠而近,來了。

府裡防衛有老鐵頭,並不需要賈赦半吊子指揮,老鐵頭本打算讓他喬裝打扮藏起來,他也拒絕了。他也不能退,親兵還好說,家中壯丁若知道他逃了,只怕都要跑了。現下還不知道大皇子分了多少兵力圍攻賈府,一旦他逃了,靠著幾十個親兵,整個榮國府上下幾百口只怕性命堪憂。

好說歹說,賈赦退了一步,移步到榮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