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你要困的話就先去洗。”喻文州頓了頓,“不過你要想一起洗……我也不是很介意。”
“不,我介意。”
葉修十分冷漠地鑽到被窩裡,露出半個腦袋眯眯著眼睛。
“沒力氣,不洗了,明天再說。”
“哦,那前輩先睡吧。”
“廢話,不然還等你啊。”
話是這麼講……
喻文州關上花灑,往門口那邊看了一眼——衛生間門上的毛玻璃還透著暖橘色的光。
口是心非,明明就還留著燈。
也不知道葉修睡沒睡,不過衛生間沒有插電吹風電源的地方,擔心噪音吵到葉修,喻文州只好拿毛巾胡亂擦著頭發上的水珠。
他不會在沒有把握的時候向葉修暴露自己的感情。就是壓抑太多,這種時候才更加焦慮。
喻文州說世界欠葉修一個奧斯卡,可他自己何嘗不是個好演員?更甚於葉修。
幾年如一日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掩飾心意,遊刃有餘的將彼此之間的距離控制在剛剛好的地方——
可以隨意開曖昧的玩笑,但只要我不說,你就永遠察覺不到我的心意。
這的確就如一些小說的男主或男二一樣,披著人畜無害的外表,實際危險至極。
自身卻又累得很。
“去把頭發吹幹。”葉修止住喻文州要關燈的動作,伸手摸了摸他半濕的發絲,嫌棄地順手一推。
“原來你沒睡著啊。”喻文州笑,“我還怕電吹風的聲音把你吵醒呢。”
葉修斜睨了他一眼,調侃道,“這麼體貼啊?你現在還單身可真是世界未解之謎。”
“這個問題我也好奇。”喻文州作了個苦惱的樣子。
在葉修的左推右推下,喻文州還是起身下了床,就算不管半濕不幹的頭發,至少也換一下有些潮濕的襯衫。
葉修眼睛眯成一條縫,漫不經心地瞅著喻文州的側影。
除了身材好點兒也沒什麼看頭。
葉修打了個哈欠,上下眼皮開始打架。
不不不,怎麼說今晚都該意思意思失眠一下吧。
葉修又掙紮著抬了抬眼。
一個葉秋挑水喝,加個周澤楷抬水喝,再加個張佳樂沒水喝了……
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這屋裡還有安眠香麼……”葉修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聲音越來越小。
喻文州勾著唇角,輕輕旋上臺燈的按鈕。
鼻尖微聳,的確可以嗅到柔和淡雅的薰衣草香。
就如張佳樂的資訊素一般,喻文州的資訊素也可以在一定程度影響對方的神經,畢竟薰衣草可是具有很好的催眠安神的效果。而喻文州的資訊素,如經過提純、加工、調和的香薰,將薰衣草這種頗有爭議的香氣控制在一個不會令人厭惡的地方,無論釋放多麼濃鬱,都不會惹人反感。
喻文州靠著床的另一面,在黑暗中凝視著酣睡的葉修,兩人中間隔著不大不小的距離。
今天肯定累了吧?
好好休息吧。
……
“哈啊——”
葉修路過張新傑的時候又打了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