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都保持了沉默。他只是一條狗,一條被人牽著無法脫離主公掌控的狗而已。
她哭了,一次又一次的哭了。他分明知道並且擁有讓人喜笑顏開的答案,但是他不敢輕易將這份幸福的承諾許下。一旦開始,他就沒有回頭路了。狗的妻子,那也是狗。他不願她也被那鎖鏈給拴住,絕不要。
從開始提劍那天起,他就被師傅賦予了一個名字。劍。那是一個統稱『性』質的代號,足有八百個孩子都叫做劍。
一年、兩年、三年……孩子的數量越來越少。他聽說那些孩子都被帶出去比武了,有些回來了,有些就這麼再也不會回來了。
莙也被帶出去,他見到了出了練劍池外的其他地方。明媚的山『色』、清澈的水光,還有那個陌生的,拿著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
他看著自己,而自己拿著的是劍。
“半炷香,你們兩個只要殺死對方,才能具備活下去的資格。若是時間到了生死未分,你們都得死。”
這話是從師傅口中說出來的。那時候的莙,才四歲。而他對面的少年,則是七八歲。
那時候的莙並不懂什麼生與死,他只是看見了對面的少年對自己揮刀過來,於是他舞動手中的劍,將他的刀擊落了。
半炷香時間,少年撿起來重新進攻不知道多少次,都被莙輕輕一劍再度擊落。
時間到,兩人都還活著。他的師傅下到了比武場,抱著他,讓他握著劍,讓劍貫穿了那少年的心臟。這是莙殺的第一個人。
他的師傅看到了他的劍道天賦,所以沒有殺他。並在數月後,約了一名小有名氣的江湖人與莙比武,莙一劍殺了對方。那貫穿心臟的招法,他已經學到了極致。
此後每個月,他都會與人生死比鬥三五場。每年都會公開挑戰江湖人一場。
十年。九場挑戰江湖人,全勝。到了第十年,他站在那,濟陽郡已經沒有人再敢上臺了。十年九劍之名,由此而開。
衙主聽聞此事,頗為驚奇,特地接見,並賞了根帶肉的骨頭,為其賜名“莙”。
他們是濟陽衙主為了平衡濟陽郡的江湖武力而培養的看門狗。
過去,莙很滿足成為衙主寵愛的狗。有好吃的,有好劍,有師傅的疼愛。可是現在,他渴望的,只有她。
他想,娶她。
就在半月前,她已與隔壁部落的青年訂了親。他等不住了,距離成婚還有三個月,他必須獲得自由,只有自由之身的自己,才有資格配得上她。
…………
甦醒!他眼前籠罩著兩道耀眼的光,那是囚牢小窗外照『射』進來的午陽。
他沒死,飛鏢擦著他的要害過去了。他被關起來了,這裡是內衙宮殿的地底囚牢。
“狗就是狗,在外面野久了自然成了野狗。只需調教回來即可。”
這是他腦海裡不斷重複回『蕩』的一句話,經歷過了江湖的他現在知道,這是幻媚之術。可惜的是,他沒有破解的手段,只能任由幻媚之術緩慢的、緩慢的,為自己洗腦,將自己渴望自由的心,再度變成一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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