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徵遠的進入,蛇眼恢複了黑色,洞口恢複如初。
我飛到燈火石上,一邊看著周圍的火心蔓一邊等著徵遠。一般取命牌要半天的時間,我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等待。
火心蔓離開燈火石千米範圍後就會死亡,先是溫度變得極高,然後自燃,化為灰燼。有些像我們和命牌的關系,有命牌則生,無命牌則死。
明年我也要來取自己的命牌了。
“鑰匙”是大祭司選出來的。我人生開始的第一個記憶,就是在這裡,在這塊燈火石上,我醒了過來,旁邊是幾個族人,包括大祭司。
族裡最優秀的人會負責保衛祖宅的安全,其中就有我的父母。我被當做人質威脅我的家人,父母和爺爺為了保護我、保護祖宅犧牲了自己。
大祭司當時對我說:“朗殊,以後我就是你的爺爺,祖宅就是你的家。”
“鑰匙”是族裡的秘密,一般是秘密選出,秘密行使自己的職責,因為不是經常有覺醒人,所以平時的時候“鑰匙”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會和其他族人一樣正常生活。可我一直生活在祖宅,雖然大家都是同族,但是我的爺爺和父母都沒有兄弟姐妹。而且在老宅的是很少的一部分族人,所以我沒有什麼直系親人。
另外大祭司對我很關心,像親孫子一樣,他為了我的安全,把我留在了祖宅,我沒有了記憶,也和過去的生活告別了。
直到今天,遇到徵遠,我才和過去有了微妙的聯系。
不知不覺,我進入了夢鄉。
又是這個夢。我夢到自己進入了一處沒有邊際的空間,周圍什麼都沒有,白茫茫的一片。突然,細細的呢喃飄了過來,我聽不清他在說什麼,順著聲音找去,我看到了另一個自己飄在空中,我看不清他的長相,但是我內心知道,那就是我。
我想飛過去看個清楚,卻發現自己體內的血脈力量消失了,我不能飛翔。我剛想開口說話,突然一陣劇痛傳來,我便醒了過來。
我經常做這個夢,每次夢境都一樣,最後的疼痛像是真的一樣,即便我醒過來夢裡的痛楚也會被帶出來使我戰慄。
過了三個時辰,徵遠走了出來。和許多取完命牌興高采烈的人來說,徵遠顯得並不是那麼高興,反而有些心事重重。
“你沒事吧?”我問徵遠。
徵遠聽到我問他,對我說:“小殊,我是內命牌。”
我聽到徵遠竟然是內命牌,非常為他高興。
家族命牌分為兩種:一種是外命牌,它的外形像漢白玉,堅硬潔白,大小不一,大的一寸長寬,小的有指甲蓋大小,很薄,入手溫潤;一種是內命牌,內命牌出現的機率很少,他直接附著於人體內,位置不固定,外人是看不出來的,只有覺醒人自己才能感知。對於我們來說,命牌一生都不能離身,不能丟失,擁有內命牌無疑是一種幸運,是對生命的更安全的保障。
“恭喜你,徵遠,內命牌是很少見的。”我由衷的祝賀徵遠。
“小殊,你做領路人的這些年,遇到過幾個內命牌?”徵遠問我。
“沒有了,你是唯一的一個,我還納悶,再少見,我也帶過七個人取命牌了竟然一個都沒有。。。。。。”我還沒說完,就聽到大祭司在叫我。
取完命牌的族人都要去見大祭司,在祖宅的祠堂內祭祖,聆聽祖訓,立下血誓。
雖然每個覺醒的人早已將族規記在心裡,但是拿到命牌的這一刻,意味著自己可以離開老宅,去外界闖蕩了。
祖宅大門就在燈火石的上方,距離平臺20米高。
我抬頭看到大祭司從木梯上走了下來,便帶著徵遠走了過去,恭敬地對大祭司說:“大祭司,張徵遠已經取了命牌,而且是內命牌。”
“哦?不錯,內命牌出現的機率是很小的。。。。。。”大祭司笑著看著徵遠“現在隨我去祠堂吧。”
去往祖宅大門的木梯就架在燈火石上,走到頭就直接站在了燈火石的最上方,看著腳下發光的燈火石,一瞬間有種站在火焰上的錯覺。
洞壁上有一處符文石雕,大祭司的手按上去,石雕就像影壁石一樣漸漸透明,穿過後,就到了祖宅內。
這顆直徑20米的燈火石正好鑲嵌在祖宅與洞xue間的洞壁上,貫穿洞壁,同時照耀著祖宅。
祖宅要比外面的洞xue更加廣闊,建有廳堂樓閣,錯落有致,燈火石的光芒並不能照清洞xue全貌。
我們順著木梯走到祖宅祠堂前,祭祖儀式只有大祭司和取完命牌的族人才能參加,我在祠堂外默默等候。
祖宅很靜,燈火石照不到的地方一片黑暗,在祖宅呆的時間久了,會覺得自己已經死了,這裡就是死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