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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合和墨

玉蓉閑來無事去料理後院的茅竹,直到啞僕和昭賜過來相請,才曉得那人又來了。這次,不知道為何而來。

他斂衣拍土,整理冠帶。剛一邁進罪己軒就看見,皇帝正玩味的欣賞那一盒剛剛送過來的青梅蜜餞。

他不慌不忙拿起一顆,咀嚼著說,“酸中帶甜,還帶了些桂花香味兒。皇後可從來不給朕吃的。今日到在這裡吃到了。”皇帝笑了笑,遞給玉容一顆。

玉蓉下跪叩拜道,“這一定是桃林剛剛送來的。罪臣從不吃甜。還請陛下處置。”

皇帝將青梅送回盒中,將盒子蓋上,吩咐昭賜,“拿到勤政殿,日後朕看奏章也可稍解疲乏。”

看著昭賜將東西拿走。他扶起玉蓉,仔細觀詳,過了幾年這清癯之氣倒給他添些男子風貌了。

玉蓉也這樣直視皇帝,並不怯懦恐懼,甚至有些落落大方。

皇帝笑著將人推到書案之前。取一隻毛筆,蘸墨揮灑三個大字,不二賦。隨即嘆息,“朕的筆跡並非師出名門,看到餘太傅的手筆之後,每每仿效,卻自嘆不如。玉蓉可是太傅得意門生,今日朕來,就是想讓你教朕寫這三個字。”

玉蓉容顏肅穆冷清,他並不想在皇帝口中聽到恩師名字,畢竟是他將恩師折磨致死的。恭敬道,

“罪臣雙手已廢,今非昔比,再也寫不出太傅教的字了。還是請陛下另請高明。”

皇帝笑吟吟的,“你又何必自謙,餘太傅的字想必已經刻在你的骨子裡了。朕今日就讓你教。如果不行,那就只能把徐太傅的手從棺槨中請出來,讓他再教你嘍。”

玉蓉有些吃驚的看著皇帝,咬著唇,“好,罪臣不才,願為陛下臨摹。”

說完揮筆就書,皇帝拿起桌邊的硯臺,細細檢視,“這個硯臺好生眼熟,這墨香聞了十數年,肯定是合和墨了。皇後的墨寶都是這個香味兒。”

玉蓉聽著心驚,手下一抖,賦字就寫走形了。皇帝放下硯臺,繞到他身後,右手握住玉蓉拿筆的手,將賦字重新寫了一遍。邊寫邊在他耳邊說,“夜封香很美吧。朕多年前看到過,”說著他揭開新紙,將二人重疊的手中之筆去蘸墨,隨即開始作畫。

玉蓉心跳加速,再也做不到心靜如水,隨著被皇帝擺布的手筆,畫作漸漸清晰起來,像極了那晚的場景。

花圃中隨風搖曳的稀世蘭花,花圃邊站的清麗女子,還有……還有身邊望月不語的俊雅男子。男子的手搭在女子的肩上。慼慼冷月之下,郎情妾意。

皇帝隨性而畫,畫完了還提了一首詩,“一度春風兩歡闕,玉樹芝蘭盡滄桑。夜光瓊釀琉璃雪,半盞相思半盞月。這是好詩啊,好詩就要被寫下來。尤其是玉蓉親自書寫作畫。怎麼能不好好收藏呢。”

濕熱的嘴唇貼到了玉蓉清秀圓潤的耳垂上,似是呢喃似是自語。無論聲音多麼輕微溫柔,這些話還是將他嚇得渾身僵直,冷汗直冒。

多麼天真如他,竟然會認為這個疑心重的皇帝不會找人監視一個罪臣,還能任他以男子之身橫行後宮會見故交。

他惶恐的開口,“罪臣……罪臣有罪,罪臣不該與娘娘們月下賞蘭。罪臣有罪,都是罪臣的錯,無關皇後。”

皇帝在他耳邊呵呵輕笑起來,隨即從後面緊緊抱住他抗拒掙紮的身子。張口含住了玉蓉小巧的耳垂吮吸起來,極近挑逗淫靡,左手也不安分的去隔衣揉捏胸前玉珠,用力之大讓隱忍許久的他不得不叫了出來。聲音嘶啞,充斥著痛苦不安。像是為了宣誓主權一樣,皇帝忽然用力咬住了那圓潤的耳垂,巨痛襲來,玉蓉痛呼一聲險些無法站穩,緊緊的咬住了下唇。不能慘叫,要忍耐,這是皇帝的報複。

似乎是不滿他的反應,皇帝將手又滑進衣內,熟練的下移,一直到玉容萎靡的□□,在不停的揉捏碾壓中,玉蓉有了些反應,心內竟覺得冰火兩重天。

耳朵上出了血,血滴到了畫中的蘭花上,那花兒似乎活了,妖冶異常。

從勤政殿返回的昭賜,看到奴婢們都守在罪己軒外,裡面時而傳來男人們低吼和衣料撕開的聲音。他就明白了,隨即低聲召喚奴才們去準備熱水、新衣和外傷藥膏。

許久,聽到皇帝說來人,他親自將新衣和熱水送了進去,全程垂首低目,不言不語,放到一旁桌上,就趕緊撤出來。

“等著,把這幅玉蓉昭儀的月下賞蘭圖給皇後送過去,讓她掛在書房,日日觀看。”隨後皇帝扔到門口一張畫卷。

昭賜趕緊識相的撿起來,轉身出門關門。

又過了一盞茶功夫,皇帝才換了衣服出來。

接近傍晚,皇後接連收到兩道旨意。一道是月下賞蘭圖,一道是全國罷用合和墨。

至此,皇後心死,命人將宮中的合和墨全都丟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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