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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行宮接風

“哦?我倒是很感興趣,那是一張什麼樣的小像?”

子玉淡淡回道,“是大人穿著龍袍拿著禦劍的小像,畫的極為傳神,落款處是餘世存,天化十八年所做。”

程奉泉忽然來了一句,“大逆不道之賊子,當初應該千刀萬剮了他。”

司徒瞥了一眼玉蓉的表情。

一張帶滿笑意的精緻五官上看不出任何情緒,甚至在夜色籠罩下也看不出任何人氣兒。雖是笑著,卻讓人感到極為不安。

玉蓉也喝了一杯,極為平淡的說,“程大人說的即是,這老匹夫害慘了全族不說還要拉我下水。竟然在先皇活著的時候就畫了這幅小像。真是大逆不道之舉。”

子玉看了看司徒和程奉泉兩人,正色說道,“陛下說了,這畫不是餘世存真跡,是有賊人仿冒,想要陷害玉蓉大人。各位不必輕信。”

司徒一下子明白過來,“在字畫上,子玉和我確實有不查之處,一時間沒有分辨出真偽來。”

“一副偽作,無須在意,各位大人只要知我是被冤枉的即可。來來,吃酒飲宴。司徒大人的字,我也是極為欣賞的。”

司徒聽得誇贊,有些羞赧,隨口回道,“殿下的字跡堪稱國粹。□□上下無人不知。”說完才知口誤,馬上又轉移了話題,“我自小並非師從名家,寫字作畫都是家父教的。時而臨摹國手,時間一久,反倒形成了獨有的風格。”

玉蓉微微一笑,極為風雅,“國手一般都是謙虛如你。你的字我很欣賞,何時多寫一些字帖,我倒是很想收藏觀摩。”

“這一點上,大人跟陛下很像,也是愛才惜字之人。陛下讓人把餘世存手書的不二賦掛到了勤政殿一角。”

玉蓉呵呵一笑,“司徒大人看錯了,那是我和陛下一同手書的。原本真跡被陛下收到太學院去了。”

司徒不禁欽佩,“陛下和大人在字畫一事上真是造詣頗深,不虧得名家真傳。”

兩人談笑間,就見程奉泉一直質問子玉為何不嫁。子玉煩了就說,“我已經許好人家了。明日就去提親了。”

玉蓉敏銳的察覺,她明日有可能南下去請燕山府君來京觀瞻皇帝大婚。可是又不確定,於是詐問道,“前些日子與陛下商議國事,陛下說要請燕山府君進京觀瞻婚禮。子玉明日可是前去辦此事啊。”

子玉也不疑有他,點點頭,“嗯,是陛下的旨意。說是讓燕山府君來京見故人之子。”

見子玉並不隱瞞實情,玉容呵呵一笑,隨口說道,“我也多年未見舅父啦。也不知他老人家身體如何。”

子玉猛地瞪圓雙眼,有些驚愕的看著這個翩翩佳人。

她竟然從未留意過燕山府君與宮中的關系。而陛下也從未明說。

司徒和程奉泉也聽出個大概,誰都沒想到燕山府君竟然是前太子的親舅父。想必皇帝說的故人應該是他了。

宴會散去,他和桃林就宿在了閔王府。

第二日,昭賜騎著馬,帶來了一副小像。

“這是陛下給大人的。說讓大人收好。這可是餘世存的真跡。萬萬不能毀掉,很有收藏價值,百年之後陛下要帶進祖陵的。”

“臣領旨,勞煩公公了。”

送走了傳旨的眾人,他屏退左右,一個人在書齋密室裡。將畫軸慢慢開啟,懸掛在牆上,細細觀摩。許久嘆道,“真是您的筆跡啊。”

畫卷邊角小字提道,“奉光武詔諭所畫,禦前聖覽,唏噓不已。”

玉蓉獨自在有些昏暗的燈光下冷笑許久。

“既然傳位給他,又為何做此畫。這皇帝夢倒是我的呢還是父皇的呢。又何必如此自欺欺人。難道天下還能如你願二分不成。”

他承認,並非帝王之才。只是心有不甘。

他以為先皇只是棋走一著,折了王福海,錯信了豫北侯。

沒想到還有一暗子,餘世存已死,到遷出了燕山府君。

他小心推算,如果不是發現了什麼內在聯系,皇帝不會這麼快就要揪住他這個八竿子打不到的舅父身上。

要不是皇帝多疑,打草驚蛇,他還真想不到,這個早年驕奢淫逸觸怒先皇的遠親舅父能派的上什麼用場。

也許皇帝並不知道先皇的安排,不然又為何讓他們在京畿相見。

想到此處,玉蓉嘴角不禁露出一絲邪笑。

當年聽聞長公主已死,並未留下子嗣。沒想到皇帝一直把這個燕山玉養在身邊。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一時可能快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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