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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不二口諭

皇帝興味更濃,“無妨,說來。”

殿內的人都側耳細聽,子玉擲地有聲,“燕山府君。”

皇帝神色一變,表情凝重。眼神也玩味起來,隨後溫和道,“司徒,你是宮中新人,想必之前在民間應該有所耳聞,這位燕山府君吧。說來聽聽。”

司徒靜敏謹慎作答,“回稟聖上。臣之前確實有所聽聞。臣少時在各地拜師遊學,結交友人甚廣,也聽過很多這位燕山府君的傳聞。有些涉及宮闈和先皇,臣不知當不當講。”

皇帝微微一笑,大手一揮,“你四人皆是朕左膀右臂,朕極為信任,在這勤政殿中,此時此刻無甚忌諱。眾卿家知無不言,都說給朕聽。”

“是”司徒繼續,“臣聽聞,燕山府君本是先皇一位妃嬪的遠親族弟,由於機靈聰慧被先皇賞識,十四五時變被封為燕山君,地位僅次於淳于王爺和南屏王殿下。成年領取了接近南夷的一塊封地,府中養兵千名皆是驍勇善戰之輩。由於南夷匪寇眾多常常叛亂,所以燕山君多次平叛有功。先皇極為愛惜,又見燕山君容貌俊美,遂將皇妹信陽長公主下嫁給燕山君。無耐長公主自從下嫁南夷之地,水土不服,直到剋死異鄉仍舊沒有子嗣。先皇很是傷心,但是長公主死的同年,與公主一同陪嫁的侍女林氏卻懷有身孕,經查實是燕山君的子嗣。先皇震怒,削了燕山君封號,貶為燕山府君,他一怒之下將林氏趕出府內。未過幾年,常常留戀花街柳巷,不複當初威名。”

皇帝並不說話,只是有意無意看向嘴角擒笑的子玉。

常琴接道,“這燕山君本姓舒,為了避諱皇家姓氏,先皇特別賜複姓燕山。信陽長公主雖是賜婚,卻是對燕山君一見鐘情,宮史光武中興有記載,陽明山圍獵,信陽長公主曾與燕山君並轡而行,離別贈香草定情。後面燕山君平亂有功,才有的賜婚一說。民間有傳,燕山君與信陽長公主婚後琴瑟和諧十分幸福。”

皇帝笑了笑,看向了一直眉頭緊鎖的程奉泉。

程奉泉說道,“這個燕山府君和豫北侯都非王族,而是貴戚,手中都有府兵和軍隊。豫北侯多年震懾北疆誇烏等地,燕山君則鎮守南夷,都是戰功赫赫之人。雖然年老,身上的功夫都還不錯。而且臣聽聞,燕山君在受封之前也算得上是江湖高手,他祖習一種護體硬功,自幼就用金線紋身,據說是龍蛇或者麒麟圖案,一般賊人近不了身。”說到這裡他的眼光不自覺的看向了對面的子玉,藉著燈光細瞧,她一直微翹的嘴角,並不是笑意,而是一道幾不可見的傷痕。

皇帝見眾人都說了,便意味深長的道,“朕也想知道這位風華絕代的燕山府君背後紋的是龍還是蛇。”

這時子玉說道,“只是一條無首林莽,聖上無需擔憂。”

皇帝興味沖沖的看著她,“哦?”

子玉簡單解釋道,“臣夜襲過他,將他背後的蟒頭毀了。蛇無頭不行。不過是龍口之食。”

如此簡單的一句話,舉座四驚,人人心中自忖,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子玉到底是何人物,武功到底高到什麼程度。

皇帝以手拄額,神情疲憊,環顧眾人,“朕自先皇薨逝,初接重任,為今已有四年。內憂外患層出不窮。幸有老臣不辱使命,又有爾等青年俊才。朕之幸事,只是臥榻之側猶有刀戈,朕夜不能寐啊。”

司徒看了看眾人起身道,“臣等願為聖上分憂。”其他三人也恭敬起身。

隆盛帝嘆息,“朕幼時並非在宮中長大,即登大寶,只有叔父淳于王爺交出兵權,其次子瑞麟是不世出的將帥之才,奈何卻成了八王黨。而今外姓藩王擁兵自重,他日倒戈相向,朕該如何是好。”

皇帝此話一出,眾人才明白,今日飲宴的目的。這矛頭應該是指向了燕山府君和豫北侯齊嘉一族了。

程奉泉行伍出身,自然開聲迎合,“不如趁機削藩,以除後患。”

皇帝看了看眾人,抵額不語,閉目養神。

常琴說道,“此番隴裕旱災,牽扯出了餘家的密帶詔書。他暗藏不交本是重罪,今聞陛下開恩免去他身後剮刑,實在仁慈之君。但如今不二口諭謠言四起,又牽連出燕山府君。以免事態擴張,還請皇上早日定奪。”

司徒接聲,“此時此刻。無論對錯,無論有無,誅殺為上。”

皇帝緩緩睜開眼,重複道,“無論有無,誅殺為上。”

子玉將懷中的書信遞給其他三人傳看,眾人看完後面色更為嚴肅。

皇帝說,“伯陵誅殺了劉全,他死前曾直接送信給豫北侯齊嘉世臣。內容裡提到了不二口諭一事。”

子玉說道,“劉全本就是豫北侯家內的僕人,隨皇後出嫁,漸漸成為皇上的貼身太監。大監昭賜發現此人多次傳信給皇後,便來通報。日前他彷彿知道死期降至,竟冒險發信給宮外人。被臣悄悄查獲,已收拾利索。”

司徒想了想說道,“不二口諭一事,知道的人很少。臣連夜快馬加鞭的趕回京畿,聽聞途中百姓有說青州出了一個不二教。”

皇帝瞪眼問道,“不二教?”思索良久後,“常琴,司徒你二人這幾日去一趟青州,查一查這個不二教。程奉泉,找個心細的人盯著燕山府君的一舉一動,調查詳細後親自彙報給朕。你們都出去吧,子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