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太太見三兒子看著自己,忙不疊又抽搭了幾聲,隨後委屈道:“三兒啊!你可來了,那個小畜生欺負你娘啊,那日你在場他打了我,你也是知道的。”
田三貴點點頭,看向田羅,就在大家以為他要收拾田羅的時候,他突然話鋒一轉對著田老太太直接說道:“我當然知道那天經歷了什麼,田羅他根本沒有打娘,是娘你自己罵我二嫂是悶聲啞巴賠錢貨,死了也不著消停,惹怒了田羅,田羅一時氣不過發了狂,想要追著你理論,你一著急撞在了院子裡的大榆樹上,這怪不得田羅。”
在場看熱鬧的群眾聽了,登時一改之前的嚴肅神色,各個都捧著腹憋著笑,有的沒定力的年輕人直接笑出了聲,可把田老太太臊到老家了。
與此同時,正當田老太太還要反駁的時候,田老漢從人群中擠了進來,不由田老太太解釋,反手一巴掌將田老太太摑到地上。
平日裡被人敬著怕著的田老太太哪裡受過這委屈,本以為輕松能打贏的仗居然輸了,更重要的是一直寵著自己的老頭子竟當眾打了自己,她今天這是怎麼了。
田老漢本想對群眾解釋幾句,卻不料家裡的瘋婆子竟直接撲向自己要撓自己,好啊!這丟人都丟到家門外了,直接喊著身後的田老大將田老太太架了回去。
田家一家人走得快,在場看熱鬧的人散得也快,最後只留下田三貴和林氏還有田羅三個人,田羅轉身面露感動地對田三貴說道:“三叔,你何必趟這趟渾水,這以後可咋辦?”
這時還未等田三貴說話,林氏率先開口說道:“以後能咋辦,反正關系都是臭的,再臭一些我也不介意,反正我是受夠了那老虔婆,就算分家了還總上我家拿東西,不給就坐院裡哭,真當誰欠她的。”
田三貴剛開始並不願意幫田羅說話,但聽自家婆娘一說田羅以前受的罪,心底也有了幾份愧疚,而且現在田羅為人越來越穩,他家就一個老么子,若是打好關系,以後有田羅照應也省著別人來欺負他的寶貝兒子,至於自己的親娘田老太太,她不來禍害他們就不錯了,哪裡還指的上?
田三貴擺擺手,打斷田羅的自責,許久沒有覺醒的良知在心間泛濫,他朗聲道:“這剛開始就是冤枉你,我時隔這麼多年才說出來,你別怨三叔。”
“這是哪裡話,誰都有難處,我也不多說了,以後三叔三嬸兒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只管跟我說,能幫的我一定幫。”田羅拿出以前混關系的那套話,把田三貴兩口子哄得連離開的時候都沒合攏嘴。
在和田三貴兩口子分開後,田羅在水田地裡抓了一小簍泥鰍,拿回家做午飯,陶元還沒回來,田羅的午餐一切從簡。
吃過午飯後田羅又去了羅英家,去的時候羅英一家已經吃完午飯了,趙老實在院子裡哄大丫玩耍,
趙老實抬頭一看來著是田羅,忙不疊放下手裡的布口袋,讓大丫自己玩,他則上前去打招呼,“田羅快進屋,你二姨母在裡屋縫衣裳呢。”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田羅覺得趙老實人還不錯,至少和他二姨母是真心對自己,他便沒有直接進屋,而是選擇坐在趙老實對面說道:“不進去了,這事和二姨夫說也一樣。”
趙老實一聽黝黑的方臉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田羅這孩子是他看著長大的,平時雖跟自己說上幾句話,卻從未有過多少親近,如今這樣真的讓趙老實感動很久了,趙老實家有一子一女,大兒子在外地給酒樓做掌櫃,身邊只有一個八歲的女兒大丫,每次看到田羅心底總能想到大兒子,再者田羅又是羅英的寶貝外甥,他就更加實心實意地照顧著,如今見田羅終於懂事了,總有一種孩子長大了的感動。
趙老實痛快說道:“啥事讓二姨夫辦?保證妥妥的!”
田羅心裡一暖,便說道:“這幾日下雨,家中屋頂有多處漏雨,想著二姨夫結交朋友廣泛,幫咱們找幾個會修屋頂的瓦匠來修修。”
趙老實聽了還沒來得及發表意見,就見羅英從裡屋出來,直接拒絕道:“還請什麼人,你二姨夫就會這手藝,咱們村兒誰家漏雨他都幫修,你倒不如把錢省下來,以後把重新起一個。”
趙老實見媳婦說完話了,才繼續道:“你二姨母說的沒錯,我下午沒事,這就跟你去。”
田羅想了想羅英的話確實在理,便沒再拒絕,就在自己打算帶著趙老實走的時候,羅英再一次叫住田羅。
羅英自打出來,就一直找著陶元的身影,一直沒找到,對著田羅小聲說道:“陶元呢?怎麼沒見他?”
“他去山上打獵了,二姨母找他有事兒?”
“瞧你說的,我能找他有啥事,還不是為了你,以後別總讓陶元一個人上山,怎麼說也是個哥兒,你不疼人家,人家就跑咯……”
羅英對著田羅又是一陣思想教育,同時又交待趙老實給田羅傳授一下當初追她的技巧,見田羅都答應了,才放過田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