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小丫頭,揚洪傑臉上就有了笑,暖暖地,整個人顯得英俊極了。“小小心地好,福氣也足著。”
“細細想來,打認識她後,咱們寨子裡,好事成堆,是個福氣丫頭。”土匪頭頭也有些感嘆。
兩人邊走邊說話,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
這天,大抵是因為他們在村裡晃悠的原因,劉痞子一家子並沒有動靜,連劉銅也是安安全全的呆在屋裡,除非上茅廁,否則很少出屋。可他們知道,劉銅快坐不住了,因為下午的劉銅,脾氣特別暴躁,動不動就罵人,罵得特別難聽,甚至還打了自個媳婦兩巴掌。這些動靜,都是他們路過劉痞子屋前聽到的,習武之人,五感比普通人要敏銳人。
幾人猜測,怕劉銅夜裡會有所行動,便也沒有睡覺,呆在屋裡,豎起耳朵,認真的盯緊著劉痞子家裡。
白天修煉的多,晚上施小小不需要修煉,她讓大夥兒睡會,由她來盯著,她的五感,目前比屋裡任何人都要敏銳。
這話,宋大兄弟倆是相信的,兩次都是小小先發現屋外的情況再喊醒他們,說起來,也夠羞愧的,兩個大男人,連個小孩兒也比不上,好在,這孩子不是普通的孩子,是梧桐觀老道長的關門弟子,便是說出去,也不算丟人。
這天夜裡,很平靜,什麼事情都沒有。
將將淩晨時,略略地有點兒天光,灰濛濛地,寒風烈烈作響,不僅飄著雪,還下了雨,原先雨勢小,後來,雨勢漸漸大了起來,淅淅瀝瀝的,除了風聲就是雨聲,光聽著聲兒,就知道外頭有多冷,窩在溫暖的被窩裡都有點瑟瑟發抖的意味。
施小小幾乎是一夜沒睡,她並不覺得困,準備打坐修煉時,她聽到了點動靜,可能是格外注意的原因,在風聲和雨聲裡,她仍聽見了,匆匆走路的聲音,踩在泥濘的地面,數不清的小水窪,走得急,會發出種特別細微的聲音,她聽見了。
她走到窗前,不著痕跡的推開條縫,朝著前面望去,隱約可見,有個背影,埋著頭,正急慌慌地朝著村裡去。“劉銅有動作了。”她關緊窗戶,回頭急急地說了聲。
話音剛落,宋大和宋二就睜開了眼睛。“你聽見了?”他們有點砸舌,外頭的風聲雨聲這般大,她竟然聽見了?這耳朵得有多靈?梧桐觀果然是世外高人,要不是年紀老大一把,真想厚著臉皮去拜師。
“正往村裡去,看方向,就是李家。”施小著話呢,外面響起敲門聲。
宋大三步並兩步將屋門開啟,土匪頭頭等四人走了進來,才進屋,就見土匪頭頭急促的說。“劉銅出門了,咱們快跟上。”
“那小子,倒也機靈,走前,還偷偷摸摸地進屋看看我們到底睡著沒,我們察覺到動靜故意裝睡,把他給騙過去了,他才放心的出了門,我看,百分百的找李鐵柱去了。”揚洪傑說話的時候,笑得特別像只狐貍。
阿海和阿河照舊留下來守著曾瘋子,雖然他還在熟睡,也怕萬一不是,留兩個人守著,心裡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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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劉銅走到李家,站在屋簷下,狠狠地打了兩個哆嗦,他看了眼屋子,轉身朝後面走去,來到一間屋前,直接用手指,在窗戶上捅了個洞,把洞一點點地撕開,沖著正在睡覺的李鐵柱喊。“李鐵柱,你趕緊給我出來。”末了,還用彈弓,特別準確的朝他臉上彈了兩粒黃豆。
村裡家家戶戶的窗戶,都是粗得紙窗,還是從裡麵糊的。
呼呼大睡的李鐵柱,被打疼了,猛得驚醒,人還是懵的呢,就聽見有人在窗外喊他,他轉頭看去,見到劉銅時,一下就清醒了。
“趕緊給我出來。”劉銅惡聲惡氣的說著話,壓低了聲音的,他也怕吵醒別人。憑什麼他在外面凍著,這孫子在暖和的炕上待著,還有厚厚的被窩!
李鐵柱慌手慌腳的穿上鞋子,披上棉襖就走了出來。“你你你來找我幹什麼。”說話都是結巴的。
“找你幹什麼,你心裡不清楚?你是不是把事都告訴村外面的人了?”劉銅手裡拿了把菜馬刀,擋在李鐵柱的喉嚨前方,面目猙獰帶著股怨恨。
“我沒有。”李鐵柱動都不敢動,都快被嚇傻了,腦子裡空蕩蕩的,只剩下一個聲音,絕不能讓劉銅知道,他把事情在幾位差爺跟前抖出來了。
劉銅不相信他了,咬牙切齒的說。“如果沒有的話,為什麼那些人,會在村裡盯得這麼嚴實,為什麼單單就喊了你過去說話。肯定是你偷偷摸摸地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了那幾個人。李鐵柱,你當初可是拿了我三兩銀子的,我要是被抓住了,你也逃不掉,你也有罪!”
“我真沒有,真真真沒有,也不不不知道是哪個孫子,說我有問題,幾位差爺才把我叫去問話的。”這麼冷的天,雨夾雪,又颳著寒風,李鐵柱硬生生的急出了滿頭大汗。
這話,讓劉銅稍稍冷靜點了。“他們都問你什麼了?”
“就就就是問我去西邊山裡幹了什麼,來來回回就這麼幾個問題,跟前兒在百年大樹下問得一樣。”李鐵柱不著痕跡的把腦袋往後移,想要離菜刀遠些,這菜刀擱喉嚨前,真是太嚇人了。
劉銅發現了他的動作,一下把菜刀又挪進了兩分,這下子,是直接挨著喉嚨口了。“這菜刀鋒利的很,我昨兒下午特意磨了遍,你最好乖乖地,否則別怪我手抖。”
“沒,沒沒沒,我真沒有,我真的沒有把你說出來。”李鐵柱感受到菜刀的涼涼,嚇得——直接尿了褲子。
劉銅似乎很滿意他的狼狽,咧著嘴,笑得很是瘋狂。“沒的話就更好,如果真有,在我出事前,我肯定會拉你一把,絕不會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