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夜色已深，便各自散夥了。

蕭雅嵐還想祁陽爍待一會，兩人便去了其他地方，說悄悄話去了。

而慕司予打趣完蕭御謙後，兩人倒是正兒八經地說起了要事，挪了個地方重新去探討。

祁紫芸和若可靈收拾東西，順便嘮叨了幾句。

忽然，若可靈說了句，“紫芸看著似乎不大高興。”

“有嗎？”祁紫芸一愣，至少她自己是感覺不出來。

“臉上是看不出，可你比平時話少，我便猜著，你興許是不大高興。”若可靈說道。

“啊哈哈……”祁紫芸乾笑幾聲，“我不是不說話，只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今晚是別離前的相聚，祁紫芸當然也會不捨，可她不想說出來。

一年時間，她覺得並不長，途中也有機會回來見個面。

祁紫芸認為，既然這是必然要做的事情，那也沒必要多消極。

蕭雅嵐會那麼難過，是因為她不想離開心愛的人，這是祁紫芸能理解的。

而站在她的角度來看，一位是朋友，一位是兄長，倒不至於不捨到哭出來的程度。

若可靈淺笑，“有時我很佩服紫芸，你總能保持冷靜，偶爾會讓我覺著你很遙遠。”

“我嗎？”祁紫芸有些驚訝，不知道自己何時給若可靈帶來的這種印象。

隨後她聽見若可靈說，“你興許不知，你為自己築造的牆壁太厚實了，讓人難以碰到你。”

祁紫芸一頓，對若可靈的話無言以對。

她不否認。

特別是在一年級的野外任務發生意外後，祁紫芸更是加強了心牆。

雖然沒有再遭遇到同樣的事情，但她知道，這種事情遲早還會發生的。

並且因為產生了某種她不想承認的情愫，她不擔心劇情會變化，但是她擔心自己會變化。

人一旦擁有了執著，一旦不得已分開時，將會有無盡的崩潰。

祁紫芸不敢斷定，她因為溺水而到了這個世界，那麼會不會因為她所想不到的事情，再導致她離開這個世界。

很多事情都是預料不到，也是難以料到的。

見祁紫芸沉默，若可靈不想給她什麼壓力，輕聲說道，“紫芸，我們都在你身邊。”

從第一次相遇開始，若可靈便不可控制地被祁紫芸吸引住，總會想跟隨在她身邊。

初始時是因為恩情，想要報答她。

但是久而久之，若可靈不再只是因為這所謂的恩情，而是被祁紫芸的獨特所吸引。

可每當她有點想靠近的時候，卻會發現，祁紫芸會無形地保持一段距離。

只要被靠近，祁紫芸就會往前一步，保持著不容出錯的安全距離。

“我……”祁紫芸不知道從何說起。

其實她心裡清楚，卻無法說出口，這感覺真的很難受。

現在若可靈越是能體諒她，越會讓祁紫芸產生一種無形的卑微。

若可靈搖頭，“實在說不出，別逼著自己，只要你能好過，我便心滿意足。”

到最後，祁紫芸只能憋出三個字，“對不起。”

儘管她曾經想過要和他們說清楚，說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曾經是一個旁觀者。

但祁紫芸也很害怕，如果這件事情被知道了，她會不會被當做奇怪的存在？又會不會被要求著把原來的“祁紫芸”還回來？

就像是懷香曾經告訴她的，關於靈魂轉換的事情，最好不要在人前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