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自從欽袁太後入宮後,我與她就格格不入,勢不兩立,但是事事我都忍讓,時時加以提防,到頭來落個如此下場!陛下是我親手拉扯大的,如今當上了皇上,我怎麼會策動人去謀反,推翻你的皇位呢?簡直是一片胡言,無稽之談。我齊天太後從來沒有野心,看到陛下不對的地方我心急如焚,很鐵不成鋼,說過希望你振作起來,振興大遼江山社稷的言論,這怎麼說我要圖謀不軌呢?因為我而死了不少無辜大臣,我心中非常痛心。我此去上京,離陛下你遠了,你要多保重,我到上京,聽說欽袁太後在我的住處安排她的人明裡是伺候我,實際是暗中來監視我,此去一別,我不僅要受苦受罪,而且性命難保,恐怕是難以於陛下重逢了,”
她說著便放聲痛哭起來。
興宗安逸養母齊天太後說:“母後在中京與欽袁太後生活在一起,因為朕久在行宮,不在您老身邊,使您受了不少窩囊氣,朕心裡十分不安。此去上京遠離開她,換個幽靜環境,您老心情會好一些。至於說侍候您的人,朕都安排你心服之人,我特地叮囑他們精心侍奉照顧好您老人家。請母後不必過慮擔心,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安度晚年。有什麼情況及時派人捎信給朕。”
興宗的眼眶已經充滿淚水,兩行熱淚滾落在齊天太後手背上。
果然不出齊天太後所料,在她到上京第一年,由於興宗三天兩頭派人去上京,明是辦理公事,實際上是瞭解齊天太後的飲食起居情況。欽袁太後幾次想下手暗害齊天太後,都沒有得逞,是因為興宗看護嚴禁,使它不得不有所收斂。次年春天,兇狠毒辣的欽袁太後得知,興宗去獵場春獵,趁此機會她派人連夜趕赴上京,手持欽袁太後手諭闖進齊天太後的住所,對齊天太後宣佈說:
“奉皇太後指令要你立刻自盡。”
齊天太後聽罷猶如晴天霹靂,噩耗終於到來,知道自己的末日來臨了。她沉著冷靜地對傳遞命令的使者說:
“我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看來今天我是躲不過去了。我齊天太後捫心自問,上自先帝或是當今陛下,就是對欽袁太後也從來未做過對不起她們的事情。我是無辜的,天下民眾乃至皇天後士,都會知道這是天下一大冤案。我今生犯在這個心狠毒辣的賤女人手下,自能認天如命了,她說著躬身向使者施一禮說道:
“我知道,若不從命,你們回去交不了差,你們也會掉頭的,我只好預設了。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容我去洗個清水澡,潔身更衣,含笑九泉。“
使者跪拜痛心的說:“我們深知情理,可是我們也是身不由己,齊天太後如此深明大義,我等感恩戴德,請太後淋浴更衣便是。”
齊天太後浴後,更換一身新衣服,遂後便上吊自盡身亡。此刻大遼疆土暴雨雷鳴。正是;
含冤歸天白山驟雨皆成淚
功德留世遼水巨浪載哀聲
二個月後興宗從千裡之遠長白山春獵回來,在回中京的途中,就聞聽齊天太後逝世的訊息,他心碎神傷,悲痛欲絕,帶領五百親兵,日夜奔騰,急速趕回都城中京。詢問養母齊天太後的死因。去過上京的使者遺照欽袁太後事先安排,向興宗謊報說齊天太後得急病故去,明智的興宗已知這是生母欽袁太後所為,他此刻捶胸頓足地仰天哭道:
“天啊!我興宗怎麼這樣粗心大意,悔恨自己在春獵前就應該把齊天太後安排好,免得母後遭受殺身之禍,自己後悔萬千。”可是木已成舟,自己只好吃個啞巴虧,有口也難以申辯了。
興宗問生母說:“齊天太後是如何安葬的?”
欽袁太後回答說:“按照庶民安葬的,有我在她永遠不是皇後了。”
興宗氣憤的說:“母後你太心狠毒辣,慘無人道,傷天害理了,朕以後定要給她追封原職,恢複太後的名譽。給以按皇後的身份國葬。”
欽袁太後哈哈大笑不以為言說:“人都死了加封還有什麼意義了。哈哈!”
興宗大聲喝道:“退下!朕沒有你這位母後。”
母子二人不歡而散。自從欽袁太後殺害齊天太後,使興宗皇帝一時醒悟過來,從此他洗心革面,血的教訓使他認識到,皇權就是命根子。有了它就擁有一切,反之就一無所有。自此以後真宗於生母決裂,展開針鋒相對的皇權與後宮生死決鬥的場面。欽袁太後更加快篡奪皇權的步伐,進一步實行幕後活動。
10月齊天太後自殺於上京,享年五十歲。遼興宗在位第二年,驅除了以欽袁太後和皇太弟為首的反派佞臣。重熙二十一年,興宗追封為仁德皇後恢複齊天太後個的名譽。因為當時自殺時被欽袁太後按庶民安葬,取消太後之位。)齊天太後厚葬,葬於祖州白馬山慶陵。興宗在齊天太後的欞碑上親筆題詞“音容宛在,齊天永存。”八個大字刻在銘碑上。
相爺被關押起來的訊息,傳到相府,一家人心急如焚,大夫人僕寧安排兒媳林休媛照顧好二個孩子,自己與蕭天賜去國舅府找妹妹毋寧,打聽相爺的訊息。剛要出房門,忽然國舅蕭匹敵的夫人毋寧從大門急匆匆的闖進院內,氣喘喻喻的對僕寧說:
“姐姐不好啦!出大事啦!蕭浞蔔和蕭匹敵以及部下等四十名官員,都被欽袁太後她們殺害了。還要把我們兩府滅門九族,抄家問斬。我們國舅府已經被耶律重元的兵包圍起來了。我府的主要人員都從暗道跑出來了,各自投親靠友,自找活路。我無有兒女牽掛,丈夫蕭匹敵已離開了我。現在唯一的親人就是姐姐你了。我從暗道逃出來特意給你們報信,馬上就要抄你府啦!我惦記黑姑白姑這二個孩子,咱們必須救出這二個孩子,她們是遼國的棟梁啊!”他一邊說一邊跑進林休媛的臥室抱起一個孩子說:
“時間不等人,抄家的官兵馬上要圍攻相府啦!我把馬拴在牆外邊,姐姐和林休媛快抱另個孩子跟我一起跑。她叫蕭天賜組織家丁快去關緊大門,然後也從後花園跳牆,我們一起逃出去。快!時間緊迫。”
毋寧帶領姐姐僕寧與林休媛抱著二個孩子一行五人直奔後花園北牆跑去。蕭天賜急忙帶領府中十幾名家丁傭人去關大門。
此時大門外傳來一片喊殺聲,一群百餘名耶律重元手下的官兵沖進相府,蕭天賜和二十餘名家眷丫鬟傭人全被殺死。負責抄家的頭目湼魯古發現不見二位夫人和孩子,便下令在相府宅內四處尋找追殺。
此刻毋寧已經抱著孩子跳出牆外,把孩子放在地上,又準備迎接第二個孩子,這時僕寧已經爬上牆頂,剛要伸手去接林休媛懷中的孩子,只聽媽呀一聲,大夫人僕寧前胸被一長槍刺重,應聲倒在牆上。林休媛哭喊叫聲:“大媽!”
僕寧有氣無力的說:“不要管我,保住孩子!快跑!”話音未落,僕寧便從牆上摔在地上,死在血泊中。林休媛二臂護住孩子,拔腿就跑,剎時後背被官兵刺了一刀,她疼痛的躺在地上,她怕傷了孩子,用身體護著女兒。接著又捱上一刀,林休媛悽慘的死在相府後花園的牆角下。出現一幕慘不忍睹的悽慘場面。
當毋寧回到牆頂時,看見姐姐僕寧和林休媛都被殺死,傷感悲痛,心如刀絞。她含淚逃下牆外,抱起孩子,急忙上馬,怕官兵追趕,急忙出城,打馬走小路。直奔燕京幽都府方向奔去。
此刻相府的人已被砍盡殺絕。官兵已經撤出,無人膽敢進府收屍,整個相府宅院屍體片地。肅默寂然,鴉雀無聲,萬籟俱寂。
再說耶律世義和黑虎師徒二人離開陳家莊,行程十幾天,到了上京,直奔南城門宰相府,見大門門牌不見了,換成‘流放獄所’四個字的牌匾。門口依然有獄卒把守。耶律世義下馬向獄卒問道:
“這個宅院不是宰相府嗎?”他不解的問。
哨兵回答說:“宰相府隨著朝廷遷都。二年前就遷移到中京大定府去了,此地已經變成獄所啦。”
師徒二人聽後很失望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