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城隍官員,人間出了這麼大的亂子,你們都沒出去看看?整日龜縮廟裡,要你們何用?”趙嵐以長劍擊地,怒喝。嚇得何判官等直喊“娘娘息怒。”
何判官解釋道:“城隍廟也出了天大的事,娘娘是知曉的,小的們守著城隍廟都膽戰心驚,哪敢亂跑啊!”何判官邊說邊向山神瞄兩眼,求他說說話。
師真接話道:“趙娘子,我們是來解決問題的,跟他們生氣什麼?就算要罰,也得等吳城隍回來再說。”師真又對何判官說道:“沉龍灘下鎮壓著的蛟妖怨靈跑出來鬧了場,不過放心,已經解決,多虧這位胡城隍及時出手相助,引鳳縣才免了場劫難。胡城隍一擊收服蛟妖,神力無邊。”師真說著,向胡靈風一拱手。
殿裡大鬼小鬼的目光這刻再聚向坐在城隍之位上的胡靈風,那蛟妖的故事,何判官也有耳聞,聽說胡靈風將其一擊收服,對胡靈風不敢再有半點懷疑。
胡靈風翹著二郎腿,道:“蛟妖已經解決,這事就不用提了,我從隱鳳縣趕來是為了吳城隍的事。趁著還沒傳開,得趕緊處理,該隱瞞的隱瞞,該做假的做假。還愣著幹什麼?給師將軍、趙小姐,和那個姓吳的寫手看坐啊!”
吳天終於有了座位,發抖的雙腿總算有了著落,心更緊張得厲害。這回是沖著他來了,這些家夥都是神仙,摁死他一個凡人,跟摁死只螞蟻一樣簡單,甚至不用他們動手,那些小鬼就能把他毀屍滅跡了。
剛坐下就被要求講講吳城隍失蹤前的詳細經過,吳天慢慢回憶,把細節詳盡描述,如果能讓他們尋到點線索,自己也算將功贖罪。
聽完吳天的講述,胡靈風無可奈何地嘆氣,“看來吳城隍並非一時沖動,他早就厭倦了城隍之位,找了吳天這個藉口,跑了。”
“那如何是好?”何判官急問。如果是氣跑的,氣消了就會回來;但如果別有原因,能不能回來就不知道了。
“還能怎樣?把他找回來。”胡靈風攤手,“雖然說天庭越來越不管事了,已經許多年沒查問下界官員,但說不準哪天心血來潮呢?就算天庭不管,城隍與地府有公務聯系的,難保哪日不露馬腳。一旦追責,不僅你們,師將軍、趙小姐都有知情不報的包庇罪,甚至連參與進來的我也要受牽連。”
“胡城隍說的小的們都懂,小的們到處找過,可就是找不到啊!還請胡城隍指點一二。”何判官著難道。
師真幫著他們說話,“我和趙娘子都尋訪過,落鳳山和鳳凰江附近都沒有。”
胡靈風冷笑,“吳城隍安心棄職,當然逃得遠遠的,說不定已經逃出國境,到了外國神仙的地盤,這樣天庭都查不到他了。眼下只有盯緊平時裡與他關繫好的幾個神仙,吳城隍是個老玩童,定憋不住寂寞,可能會與他們聯系。”
廟內皆點頭。
“但找回吳城隍還不是最緊要的。”胡靈風話題轉變,“最緊要的是,城隍廟一切得恢複照舊,不然會引起懷疑。何判官,這期間就要辛苦你了。”
何判官答道:“小的到沒什麼,吳城隍在的時候就不怎麼管事,小的知道該怎麼做。不過胡城隍,有件事迫在眉睫,必須馬上解決——就是城隍的官印。現在官印還在吳公子身上,您看怎麼處理?”
默默插不上話的吳天一下子提高了十二萬分警覺,緊抓住衣兜裡的城隍官印。交,還是不交?吳天猶豫不決。但思考後發現,根本不需要猶豫,因為自己根本沒有選擇權。
師真和趙嵐也同時緊皺眉頭,看來是個難辦問題。
“你怎麼看?”胡靈風問何判官。
何判官答道:“當然最好還歸城隍廟。平時處理公務,也要用到此印,公文已經堆積如山了。”
胡靈風想了想,否決,“不行!城隍官印不僅是處理公務所需,更是城隍權力象徵。如今城隍不在,誰掌握了此印,誰就掌握了引鳳縣。我不是信不過何判官,只是何判官,你可有自信保護此印不被妖魔搶走,不會落入野心家之手?”
“這……”何判官搖頭,他確實沒這個能力。可何判官心裡卻罵胡靈風,引鳳城隍的官印不還歸城隍廟,留在外邊就安全?“敢問胡城隍有何高見?”
“高見不敢說,我只是認為在這個敏感時期,誰都不要沾染得好。既然吳城隍把官印給了吳天,就由吳天暫時保管著。他有天道庇護,神仙妖怪若對一個凡人出手,會有天譴之慮,一般妖魔不敢動手。城隍廟處理公務要用官印,就與吳天商量吧!兩位覺得呢?”胡靈風說完,再問師真、趙嵐。
他都決定好了,又神力無邊,如此強勢下,師真還能說什麼,只要別出亂子就行。趙嵐到有幾分不服,憑什麼他來作決定,但又想,這麼決定沒有害處,如果留在神界,無主的官印可能真會激發野心。而凡人不僅有天道庇護,更不懂怎麼運用官印,這樣才不會出現持有者自己心生歹念的情況。想到這些,就同意了。
“大人英明決斷!決斷英明!”城隍廟外突然吶喊聲響起,一看,是一群陰兵。
胡靈風的陰兵已把他的摩托抬到廟外。
“那就這麼定了。我們兩縣一衣帶水,應該多多互相幫助。”胡靈風告辭。
廟外摩托呼呼發動,他如來時那般,如風而去。一群陰兵閃著骨頭架子,在後邊奔跑狂追。
吳天留在城隍廟裡傻了眼,這就叫解決了?總感覺什麼都沒解決嘛!完全沒徵求他這個當事人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