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消失得這麼快，除非是瞬移或幻覺，但日向顯然也看到了，幻覺可以排除。吳天感到了微弱的神域殘留，這裡有神？但仔細體會，又不像神。吳天怕是邪神，可感覺完全不同。他對這股神域之力沒有恐懼，沒有厭惡，反感覺很親切，自己要是不跟去看看，恐怕再也無法接近真相了。想到此，吳天從窗戶躍下。

水野肅撞開房門，警察舉槍沖入房內。可他們在房裡什麼都沒看到，只有日向倒地不起。吳天已不見蹤跡，窗戶大開，風吹得窗簾飄動。

吳天從窗戶跳下的時候，便鑽入了神域。這是個什麼都沒有神域，上下左右全是黑暗，如似混沌時期的宇宙。他不知道自己踩的是不是地面，反正可以行走，這裡沒有參照物，他只知道向著面對的方向前進，無法分清自己是否在打轉。

走了一陣子，前方有了微弱的光，兩個人影立在那些。吳天小心靠近。

“到底還是追來了，我以為你不敢來。”之前爬窗的焦黑怪物說。

吳天看了看他，也看了看他身邊披頭散發的女鬼，“你們是誰？或是什麼神？”

焦黑怪物笑道：“你怎麼連自己都認不出了？”

“我自己？”吳天注視對方。

那如被火燒焦的身軀使他産生聯想，老唐曾提起，火災中的焦屍不見了……

“不可能。”吳天輕搖頭，“怎麼可能是你？不，是我？不，也不對！是‘你’，還是‘我’？”

“你我不都一樣嗎？”焦屍說。

“不一樣！”吳天驚叫，“你是誰？為什麼在我的肉身裡？”

焦屍發出咯咯笑聲，“我不知道我的名字，誕生之時起，就沒有取名。但現在我叫‘白雲子’。”

“你果然是替身中的那個弱小靈魂！沒想到你還存在！白雲子？那篇小說是你寫的？”吳天問。

“是清子口述，我作的記錄，也由我發到網上。畢竟我才有實體，哪怕是具腐爛的屍身。”白雲子指了身邊的女鬼，“只不過，我隨自己喜好，加了幾句後續情節。”

“隨意加？你寫出的東西都實現了！”吳天對這點覺得很不可思議，他如何使文字變成了現實？

焦屍微笑，“實現是必然的，因為我推動著這一切。我寫下渡邊的房子被火攻，是為了報複你給我具燒焦的肉身。然後我向秋原投夢，促使他燒房子。”

“秋原燒的房子？他為什麼要聽你的？你讓他夢到了什麼？”吳天緊張問。

白雲子看向女鬼，說道：“我讓他在夢中案件重現。殺人現場並不在工地，而是在渡邊家裡，就是那幢老房子內。”

吳天震驚，跟渡邊說的不一樣。

“當年他們在工地毆打騷擾清子，又把他綁架到渡邊家中，最後把她殺死在那裡。渡邊的父母知道後，非常恐懼，所以讓兒子出國躲避。不然僅是目擊，哪會捨得三十年不見兒子呢？我在夢裡加了點細節，讓秋原相信屋裡還留有證據。秋原害怕聲敗名裂，夢醒後，立刻去放火燒屋。人性多麼可笑啊！”

“那麼左藤呢？”吳天問。

“那家夥？如果心裡沒鬼，哪會信我寫的預言。不信就不會打電話，左藤就不會出車禍。貌似偶然，其實是一連串必然行為引發的必然結果。”白雲子哼哼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