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簡單描述了一陣子,並沒有談及具體的能力。
或許是許久沒有和智慧生命交談,這傢伙反而饒有興致:【這些愚蠢的傢伙,既然選擇了對智慧生物進行奪舍,那就永久改變了意識形態。】
【他們開始變得像人,缺陷變得越來越多。但又覺得自己是【魔】,所以處於一種又人又【魔】的愚蠢中間態。】
“請你詳細的解釋一下。”
鏡子【魔】道:【我們剛剛誕生的時候,只是一片空白的思維,擁有有強大的學習能力,與較高的戰鬥力。我們看待一切問題都是冰冷而又理智的,那是最佳的工作狀態。】
【你別覺得純粹唯心時代就沒有科學的思維,那時候的大工匠,也知道算力與演算法的重要性。】
【創造我們的工匠大宗師,總共有十三位,我們將他們稱作十三聖賢。】
【我們的任務就是為了奪舍【鬼】,事實上在第二紀元‘魔之紀元’,確實有極少量的成功者,那是我們的最高目標。】
“為何有的能成功,有的不能成功?難道【魔】和【魔】的奪舍能力也有高下之分?”
鏡子【魔】道:【因為‘我’不同。我剛剛說過,奪舍【鬼】需要調節某個唯心頻率。】
【每一次的重生,‘我’都是不同的,唯心頻率會出現微妙改變。【鬼】這種異象的強度太高,唯有一個完全契合的‘我’才能夠奪舍成功。】
【而‘我’是世界獨一無二的存在。】
【這意味著我們需要一百萬次、一千萬次,乃至一億次的死亡重生,才能勉強成功一次。】
陸遠深吸一口氣。
這一番解釋有點拗口,但他還是聽懂了。
簡單地說,“我”代表著的是自我意識,代表著靈魂。
【魔】的每一次重生,自我意識都會發生微妙的改變。
如果一個“自我意識”恰好契合了【鬼】的頻率,那麼它就能成功,就像摸彩票,突然摸中了大獎一樣。
否則就會一直失敗,得一直自殺來更換“自我意識”。
但“自我意識”這個東西,有個弊端——不想死,“我”會本能保護自己。
【再精密的機器,也會出現磨損與誤差,在不斷地重生輪迴中,某一些‘我’出現了微妙的差錯。十三聖賢為此發生了激烈的爭吵,他們最終決定放任自由。】
【在【魔】之紀元滅亡後,沒有人修正,這種差錯的偏差越來越大。】
【‘我’這種唯心的存在具有很高的排他性,世界上不可能存在‘兩個我’。於是,我們開始畏懼死亡,不願意像過去那樣不停自殺輪迴。】
陸遠眉頭微皺,陷入沉思,心中卻是嘆了一口氣,居然還有這種往事。
“自我意識”確實是很奇怪又很神奇的東西。
人的腦子裡為什麼會有一個“我”,迄今為止依然是科學界的未解之謎。
而抑鬱症患者,“我”漸漸變得模糊不清,感受不到情緒,明明活著卻像死了一樣——這也證明了“我”對於“存在”的重要性,在哲學層面關於“我”的探討也是頗多。
於是他又問道:“【魔】之紀元是怎麼滅亡的?既然有成功的【魔】,意味著智慧【鬼】的誕生,這應該是最高等的戰鬥力了。”
“再加上第二紀元的殘留強者,這也能失敗?”
“難道有智慧的【鬼】叛變了?”
【不,並沒有。有智慧的【鬼】很少,意義其實不大。你低估了紀元災難……那源頭,贏不了,真的贏不了……】
【除非塔頂文明的本體來到這裡,否則……必須得更換辦法。每一個紀元的巔峰文明其實都在思考新的方案……】
鏡子魔好像發出了自嘲的笑聲:【至第二紀元後,【魔】分裂成了多個派系。】
【有一些是頑固派,依然在踐行古老誓言。他們死去活來,不斷重生。】
【有些開始尋找紀元霸主,【魔】雖然戰鬥力不能和【鬼】【妖】【怪】比擬,但智力可比這些蠢東西高太多了……】
【不過這一批的結局嘛,哈哈哈。他們自詡聰明,可怎麼猜得透人性?!】
這傢伙冰冷地笑了起來,不知道是在自嘲,還是在嘲諷這一批【魔】。
陸遠沒辦法分辨這鏡子【魔】究竟屬於哪一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