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你怎麼啦？”感覺到了沈未辭的不對勁，顧一白輕輕嘆了嘆，不回頭，便只好將手向後伸了伸。那動作乍一看上去很滑稽，但沈未辭偏偏就是笑不出來。

“怎麼出去一趟，回來就成了這副模樣？”

這話像是刺，扎得沈未辭生疼。她太難過了，導致於並沒有發現，顧一白這會兒說話的語氣似乎也染上了一點點的滄桑。

就這樣枕在顧一白的背上，沈未辭覺得自己有有安全感極了。

可那不過是一瞬的事情。

沈未辭覺得自己簡直倒黴催了的。

這會兒情緒好不容易收回去一點兒，同時又醞釀出來了一點，門外就傳來了頗為聒噪的敲門聲。

惹得兩個人皆是一愣。

沈未辭捨不得從顧一白的背上挪開，便只是皺了皺眉，任由門外的人敲了好一會兒，才推門而入，便看見了這樣的一幅場景。

起初，沈未辭和顧一白都以為是沈未封，便沒去在意。

直至那抹有點兒刺耳，好像還有點兒緊張的聲音響起後，沈未辭那枕在顧一白背上的動作便僵住了。

“那個，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這聲音，。化成鬼她都記得。

特別是在看過了剛才那一出好戲後。

沈未辭閉了閉眼，將自己的情緒盡力收斂了一下後，莫名覺得自己實在是命苦——都到這個時候了，她想撒個嬌，想痛快地哭一場，其實不過分。

但偏偏她連這個命都沒有。

實在是太慘了。

沈未辭閉了閉眼，心不甘情不願地將自己的手從顧一白的腰上撤走，那枕在顧一白背上的臉是極為不捨地挪了開來。

她甚至不想去看齊霖之一眼。

現下只是看上一眼，她就覺得遍體生寒，想要將這人碎屍萬段了才好。

但過後，她還是轉過身，揚起眼，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帶著些許凜冽和打量，惡狠狠又肆意，像是要將齊霖之活剝了剜出來看看究竟是什麼心腸。

“阿辭，你，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許是從來沒感受過沈未辭這樣的神色，一時間，齊霖之既做了鬼後的心慌，又有點兒結巴的。有些不知所措地朝著沈未辭看了回去，才道：“你的手，要緊嗎？”

呵。

沈未辭垂了垂眼，面向她時，眼裡閃過了一絲嘲諷。

要緊嗎？

沈未辭深呼吸了一下，輕輕地嘆息出聲，揚起眼看她，眼底盡是說不盡的厭惡：“不勞你擔心，廢不了。”

好像，有點兒奇怪？

看著齊霖之臉上的表情有了些許鬆動，沈未辭只是覺得很可笑。

於是她就真的笑出了聲，就像方才，饒是在許雲開和齊霖之都在的情況下，他依舊笑了的模樣——

接下來的話，沈未辭也不知道是刻意還是恨，一字一句，堅定而又清晰，嘲諷又心疼：“是不是，讓你失望了？”

咯噔。

齊霖之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好半響，齊霖之像是慌了，抬眼看了看顧一白，又看了看沈未辭，嘴角的笑意變得極為僵硬，辯解道：“阿辭，你，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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