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聲音小到幾乎讓人聽不見，還有些抖。

但饒是這樣，顧一白嘴角的笑意卻不減反增：“哦？小魚兒，那你喜歡的人是誰呀？”

沈未辭：“……”

明知故問，莫過於此。

但偏偏，她只能紅著臉，任由他調戲，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被顧一白吃得死死的，等了一會兒後，顧一白又道：“小魚兒，告訴顧哥，你喜歡的人是誰？乖，只要你說了，顧哥這一次，就放過你，好不好？”

好不好？

其實，她壓根兒就沒有拒絕的權利。

此時的沈未辭微微閉著眼睛，眼前是一片黑，手上的力道還沒全然恢復，手機被她舉得有幾寸遠，顧一白的聲音很溫柔，很輕。

但每一個字，都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心上。

好一會兒，沈未辭臉紅又無奈，她甚至很鴕鳥地在心裡安慰自己‘幸好，顧一白不在眼前’，張了張嘴，嗓子有些發疼：“是，是顧哥。”

“嗯？”

顧一白的心稍稍地跳動了一下。

沈未辭睜開眼：“是顧一白。”

救命。

此時該喊救命的，怕是顧一白本人了。

誰說小朋友不會撩人了？

他這會兒就被小朋友的一句話給撩得死死的。

心跳很快，湧上來的想法很危險。顧一白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大的毅力，在心裡唸叨了多長的時間，才讓自己從那股情緒裡抽離出來，嗓音很啞，卻又帶著藏都藏不住的興奮：“小魚兒，顧哥很高興。”

顧一白：“我真的懷疑，我這是在玩兒我自己……嘖，還真有點兒難受，”顧一白嘆了嘆：“小魚兒，顧哥，也很喜歡你。”

顧一白：“或者說，顧哥愛你。”

沈未辭：“……”

顧一白：“小魚兒很棒哦，只可惜，現在隔著手機呢。嘖，小魚兒，這句話，以後能當面兒說給顧哥聽嗎？”

沈未辭：“……”

顧一白：“小魚兒，可不可以嘛？小魚兒，顧哥想聽，”見沈未辭不說話，顧一白知道她是有點動搖了的：“小魚兒要是答應了的話，顧哥這次就放過你了哦。”

……雖然但是，好像還是有點兒虧。

時間過去十幾秒，沈未辭的聲音緩緩傳來：“好。”

嗯？

這是答應了嗎？

事實上，無論顧一白提的要求是什麼，沈未辭都會答應他——只要是顧一白，就好像什麼都可以。

“真的？”聞言，顧一白眯了眯眼，語調忽然變得有些危險：“小朋友，你認真的嗎？”

“嗯，認真的。”

短短几個字，但語氣裡卻是無盡的無奈。

顧一白：“小魚兒真乖，顧哥疼你。”

“……嗯。”

“那，小魚兒打算睡覺了嗎？”

經過這麼一出，沈未辭自問當然是沒法兒好好睡覺了，但沈未辭沉默了一下，倒是想起了顧一白剛才說過的‘要訓練’，因此縱使她有些捨不得，卻也還是應了一聲：“嗯，顧哥，時間不早了。”

“也對，小阿辭要早睡早起，今天辛苦了，”顧一白的語調裡不免帶了幾分惋惜，但更多的卻是心疼：“那，小魚兒，晚安安，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的夢裡，可以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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