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影子被月光拉的頎長。
在經過程行身邊時,程行對著她笑道:“晚安。”
晚安。
姜鹿溪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也是從程行嘴裡。
那好像是他們剛相識沒多久的時候。
現在想來,原來那個時候程行就包藏禍心了。
不然沒事為什麼要對她說晚安呢?
不知道他有沒有對陳青說過。
應該說過吧?
記得以前他天天送陳青回家的。
騎著車子回了家。
姜鹿溪將腳踏車推到屋裡,然後將門給關上。
“是小溪回來了嗎?”屋裡傳來了奶奶的聲音。
“奶奶,是我回來了。”她走進了奶奶的屋裡,然後看著躺在床上的奶奶,問道:“奶奶,感覺好一點了嗎?”
“上午吃過藥,感覺好多了。”姜鹿溪的奶奶道。
“嗯,鎮上的劉醫生說了,每天都要按時吃藥,只是染了些風寒,按時吃藥很快就能好起來的。”姜鹿溪將溫度計拿了出來,她看了看溫度計上的溫度,然後甩了甩,道:“奶奶,量量體溫,看看有沒有熱。”
“不用量,沒有熱,我能感覺的出來。”姜鹿溪的奶奶道。
“還是要量一下的,就怕有熱。”姜鹿溪道。
姜鹿溪的奶奶知道自己這孫女有多執著,便拿過溫度計量起了體溫。
等量好之後,姜鹿溪看了看上面的溫度,36度7。
還好,沒熱。
姜鹿溪將溫度計放好,然後說道:“奶奶,你等著,我去給你煮點米粥。”
這兩天生病,奶奶晚上都不怎麼吃飯。
今天肯定也沒吃。
生病了不吃飯是不行的。
“不用那麼麻煩,天那麼冷,你明天還要上學呢,你早點上床睡覺吧。”姜鹿溪的奶奶對她說道。
“沒事的奶奶,很快就能煮好。”姜鹿溪說著,去了廚房。
姜鹿溪的奶奶看著姜鹿溪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
嘆自己沒用,老了就老了,還要連累自己這個本來就命苦的孫女兒。
她每天貪黑早起的上學本就足夠辛苦。
回到家之後還要洗衣做飯照顧她。
還好的是她現在被華清大學保送了。
以後就算是一個人,也能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了。
而且沒有她這個累贅,估計還能生活的更好。
姜鹿溪往鍋裡放了些米粥,然後坐到灶臺前,開始燒鍋。
袖筒放的太低不太好燒鍋,她便把袖子往上拉了一些。
雖是冬天,但坐在火爐前,燒鍋燒久了,姜鹿溪的額頭上也不免出現了許多汗水,姜鹿溪用胳膊擦了擦,然後繼續往裡面添柴火。
等鍋燒開之後,姜鹿溪盛了一碗米粥,端到了奶奶的窗前。
粥有些燙,姜鹿溪用嘴吹了吹,將米粥吹涼了一些,然後用勺子一勺一勺的餵給了自己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