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沒收禮,還免費辦了酒席。
這一場葬禮把她們家的錢全都花光了,那以後怎麼辦?
“她就是這樣一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覺得如果收了別人的禮,那麼就跟欠別人的一樣,到時候人家辦事的時候,她還得把這個禮給還回去。還回去還是好的,如果有人家裡不辦事,或者是辦事沒有給她發請帖,那豈不是得欠一輩子?姜鹿溪不想欠任何人的,也不想那麼麻煩,就沒有收禮。”程行道。
“那她以後可怎麼辦?她們家應該是沒多少錢的,這個葬禮,估計得把她這大半年賺的家教費全都搭進去,她還要上大學呢。”程行的母親有些擔憂地說道。
這個孩子哪都好,就是太實誠了。
錢先到手裡才是對的,欠的禮以後再還唄。
誰給她發請帖,那就把禮還回去,要是不發,那就不還,因為沒有給自己發請帖,自己根本不知道怎麼去還?
而且她現在是最艱難的時候,等了日後有錢了,那些給過禮的,就算是一一還回去也不是什麼難事,怎麼現在就那麼實誠,想不通這些事呢?
其實那些給禮的,不論是白事還是喜事,給了禮都會寫下來的,以後有了錢想還的時候,對著給禮的名單去還就行了,也都能把禮給還清。
所以姜鹿溪不收禮,就只是不想欠別人的賬,欠別人的情罷了。
哪怕這些賬和情,以後都能還回去。
“不是還有我嗎?”程行道。
鄧英與程船聞言互相對視了一眼。
他們總算是明白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程行肯定是喜歡姜鹿溪的。
那這樣的話,出殯那天去姜鹿溪家的時候,就不能那麼隨便了。
與父母吃過午飯後,程行便回了屋。
現在才剛到八點,雖然這一天跑東跑西挺累的,但現在還不困。
程行拿出姜鹿溪的高中生物書,開始跟著她記在上面的筆記一點點的仔細了起來,生物算是所有科中最容易的一門學科,程行看著筆記,不用姜鹿溪講,都能學會個大概,有些不會的,等姜鹿溪回來上學,再去問她就行。
只是沒有姜鹿溪在身邊,程行仔細時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剛開始時覺得還沒什麼,等自習了兩個多小時之後,心就很難安靜下來了。
他都有點後悔自己晚上的時候離開了。
人家守靈的時候都是許多親戚一起守靈。
一個靈堂裡,能躺好幾個人。
而現在姜鹿溪奶奶的靈堂裡,肯定就只有她一個人在那裡。
而且別人守靈,也沒有一直跪著守靈的。
都是在棺材旁邊打個地鋪,幾個人一起圍著棺材睡一覺。
這就算是守夜,守靈了。
而且別家因為親戚眾多,也不會一直都是這幾個人守靈。
一般都是每夜換一批,直到三天後死去的人出殯埋入地裡。
古人認為人死後三天內要回家探望,因此子女守候在靈堂內,等他的靈魂歸來。因此每夜都要有親屬伴守。
而這個親屬,一般都是直系親屬。
比如兒子,以及孫子。
只有直系親屬不夠時,才會讓旁系親屬一起過來守靈。
但姜鹿溪,就只有她一個人。
她這一夜,定會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