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們四個人中,姜鹿溪來自安城,段茵來自燕郊,魏珊是正兒八經的燕京人,而朱敏跟姜鹿溪一樣,都是來自很貧窮的地區,她是來自南河省的濟源。
如果說別的城市,每年高考,都有好幾個考入華清或者燕大的學生的話,那朱敏就是他們那裡唯一一個在高考時考入華清大學的學生。
濟源作為四瀆之一濟水的發源地,雖然還是上古時期夏少康的都城和愚公移山的地方,但這座城市比安城還要窮,是南河最窮的一座城市。
對於朱敏來說,考上華清完全不是為了什麼夢想。
她考上華清,為的就是日後能賺到錢,能有一份體面的工作。
在濟源生活了十幾年的她,見過父母三十多歲就已經被歲月摧殘的不成樣子的她,要說夢想,此生最大的夢想就能走出濟源,在一個大城市裡落戶。
她的父母十六歲就結婚了,十七歲就生下了她。
現在才不過三十五歲,但已經老的像城裡那些五六十歲的一樣。
來到燕京之後,見到過燕京的繁華。
朱敏現在最大的夢想,可能就是找到一個燕京的男朋友,然後在燕京落戶成家。
因此,在見到過燕京的繁華,見到過華清那些更加優秀的男生之後,她在高中談的那個男朋友,在學校裡成績確實也很好,除了她之外是最好的了,這次高考也考上了很不錯的武漢大學,相比於農村出身的她,在市裡長大的他家庭條件也不錯,但這些不錯,或者是這些優勢,在燕京,在華清,就蕩然無存了。
所以,她勸姜鹿溪是真心的。
或許姜鹿溪跟她們有些不合群,她們的許多活動姜鹿溪都不會參加,但是作為宿舍裡同樣是從落後貧窮的地區考上華清,又同時是農村出身的她們,朱敏對於姜鹿溪是能夠感同身受的,她知道,相比於那些有錢人家考入華清是為了各種夢想,姜鹿溪考上華清,肯定也是為了賺錢,也是為了從落後貧困的安城走出去。
“我們只是朋友,沒有在談戀愛。”姜鹿溪說完後又道:“而且如果我要是真要與人談朋友,那跟他有錢沒錢,家世如何是沒有任何關係的,只要我喜歡他,他喜歡我就夠了。”
她能理解朱敏所說的一切。
但對於愛情,姜鹿溪看的很純粹。
不談就不談,要是談了,那就得不摻雜任何物質的。
“你這樣想是會後悔的。”朱敏道。
姜鹿溪沒吱聲。
對於她而言,沒有什麼好後悔不後悔的。
因為她在上大學的時候不會談戀愛。
或者是說,在還完程行的欠款之前都不會。
所以時間還早著呢。
而且就算是以後真談戀愛了,只要是自己選擇的,姜鹿溪就不去後悔。
哪怕到最後自己選擇的那個人變心了不愛自己了什麼的。
她只要一個人過,不再去談戀愛就是了。
對於姜鹿溪而言,要麼不愛,要麼就只會愛一次。
被傷了,那就躲起來自己舔舐傷口,不再去愛就行。
“朱敏所說的也不全對,燕京的就怎麼了?燕京的就高人一等嗎?我覺得出身不重要,重要的是還是要看後續發展的。”魏珊說道。
朱敏笑了笑沒說話,魏珊是燕京的人,她在這種大城市長大的人,哪裡知道她們那個地方有多貧窮,有多落後。
“是啊是啊,你們都忘了程行也是安城人了嗎?”段茵說道。
“這世上能有幾個程行?要是鹿溪認識的那個朋友是程行,跟她談戀愛的人是程行,我絕對一句話都不會說,但是可能嗎?”朱敏聞言翻了個白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