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鹿溪記得她在上小學的時候,就有兩回也是發了差不多快四十度的高燒,而且還接連燒了好長一段時間,最後在家裡掛了好幾天的水才好。只是家裡輸液很便宜,輸了那麼多天也不到一百塊錢。
但是在這裡,哪怕是學校的校醫院,吊一次水都需要好幾百塊。
她雖然不知道程行帶她來的這家燕京最好的醫院掛一次水多少錢,但肯定不少。
程行將被子給她蓋好,然後拿過一張椅子坐在了她的床邊。
“你也勞累一天了,你也去床上躺著休息一會兒吧。”姜鹿溪看著程行很黑很黑的黑眼圈說道。
她雖然不知道程行是怎麼來的。
但就算是還有飛機能來,是坐飛機來的,但是坐飛機也得提前兩個小時去機場,再加上來回奔波,今天凌晨肯定是沒怎麼睡覺的。
姜鹿溪覺得程行肯定還是坐飛機來的。
不然的話,是不可能會那麼快能到這裡的。
“我不困。”程行搖了搖頭,他道:“你先睡吧,等你睡著了我再睡。”
程行確實有些困了,因為他已經快一天一夜沒有睡覺了。
只是不看著姜鹿溪睡著,程行不想去睡。
因為姜鹿溪隨時都有再次高燒的可能。
她昨天也掛水輸了液,但今早不還是又高燒到了39度。
“哦。”姜鹿溪聞言點了點頭,然後立馬就閉上了眼睛。
程行就這樣靜靜地坐著看了她好一會兒。
等發現姜鹿溪呼吸均勻,確實是睡著了之後,程行才去到另一張床上。
而當程行剛剛離開,躺在床上本該正在睡覺的姜鹿溪卻張開了眼睛。
其實她剛剛並沒有睡著,只是裝睡,為的就是能讓程行覺得她已經睡著了而去睡覺。
而程行躺在床上之後,連一分鐘都沒到,便打著輕鼾睡著了起來。
這高度集中的開了十多個小時的車,程行實在是太困了,也太累了。
若不是太困太累,程行也不會會打輕鼾出來。
只有很困很累的時候,程行睡覺的時候才會打一些輕鼾出來。
而姜鹿溪聽到程行的輕鼾聲愣了愣。
想到程行來了之後為她一直操勞上下奔波,姜鹿溪那琉璃般的眸子裡閃出了許多心疼,也閃出了許多複雜的神色。
之所以複雜,那是因為她知道,程行是很想在今年,在他二十歲之前追到自己的,雖然小花父親出事之後,程行接連說了好幾次就算是今年自己還不了錢,他追不到自己也沒關係,但姜鹿溪知道,他是很想在今年追到自己跟自己在一起的。
但是,姜鹿溪有自己的倔和堅持。
她就是覺得,如果不能把欠程行的錢全都還給他,不能在清清白白不欠他的錢之後再答應他,那愛情就不夠純粹了。
但若是真等還完了他的錢再答應他那些事情……
哪怕自己拼命學習拼命賺錢,也不知道得到什麼時候了。
就算是很快,就算是明年就能賺到那麼多錢。
但那也已經是明年了。
而不是程行想要的今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