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烽在公司開完會已經快中午,除了晚上有個酒局下午倒很清閒,於是靳烽就琢磨著去顧予的劇組看看顧予。
此時冷靜的回想昨夜,其實靳烽多少是有些後悔的。
他昨夜本打算待顧予溫柔一些,想著以後跟顧予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對顧予在言行舉止上都稍放溫緩,這樣多少也能淡化顧予心裡對自己的恨,以便日後相處更為舒心。
也總不至於以後每次面對顧予那張拒人千里似的冷漠臉,心裡都一直窩著火。
靳烽午飯後,便在助理的陪伴下去挑車。
他知道顧予不缺錢,這些年什麼名車名錶名飾都見過,輕易的小玩意兒根本打動不了顧予的心,於是乾脆挑了店裡最名貴的一輛豪車,當場提車走人,想著顧予若是見到這輛價值千萬的豪車,多少也能給自己一個好臉色。
靳烽直接開著車去找顧予,路上想給顧予打個電話,突然想起顧予的手機丟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換新,而新的手機號又是什麼。
靳烽聯絡了那個他安排在劇組內,暗中監視顧予與其他演員是否有親密接觸的工作人員,結果才突然得知,顧予病倒了。
目前已經被送往醫院。
“什麼時候的事!?”靳烽幾乎對著手機吼了起來,全身的細胞都在激顫著,“怎麼不告訴我!要你在那做什麼的!”
“就...就半小時前。”電話裡的人顫顫巍巍的回答道,“袁....袁總您只是讓屬下監視顧先生是否有和他人....”
“在什麼醫院?”靳烽厲聲打斷。
問清醫院後,靳烽迅速掛掉電話將手機扔在一旁,然後控穩方向盤猛踩油門。
靳烽趕到醫院後,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問清顧予此時所住的病房。
醫院為免顧予這樣一個公眾人物引起騷動,所以特意將顧予安排在了住院樓內病人最少的樓層,一間走廊最盡頭的單人病房,甚至安排了醫院兩名保安分別守在樓梯口和電梯口,以防聞訊前來探望的顧予粉絲。
攔路的保安也不認識靳烽,最後靳烽打電話給了院長才得以順利抵達顧予的病房。
守在顧予床邊的是兩名劇組的工作人員,以及小何無故離職後,衡峰娛樂給顧予安排的新助理。
躺在病床上的顧予,臉上本就偏白的面板血色更少,幾快呈現病態的透明,連嘴唇都看不到一絲血色,他側著頭,露出削瘦單薄的側頸與肩膀,正虛弱的半睜著眼睛,安靜的看著窗外晴朗乾淨的天空。
這樣的顧予,看得靳烽心口像被不經意的鋒刃颳了一下,痛感如滴在水中的墨液緩慢而又深刻的擴散開來.....
靳烽走進病房,陪在顧予床邊的一名工作人員認出了靳烽,剛要開口便靳烽抬手止住,靳烽也沒看兩旁的人,目不斜視的走到床邊,只沉聲命令道,“你們幾個先出去,我有話要對顧先生說。”
三人連忙離開病房,顧予的助理小心翼翼的將病房門帶上。
顧予知道靳烽進來,但一直沒什麼反應,維持著一開始的姿勢和表情,連眼眸都不曾轉動一次。
靳烽乾脆走到病床的另一面,擋住顧予望向窗外的目光,直接站在了顧予視線的正前方。
顧予緩緩閉上了眼睛。
靳烽臉色一沉,脫口欲罵,但轉而一看顧予這副一碰即碎般的脆弱樣,心又跟被什麼狠狠鹽漬了一下,最後只是暗暗咬了咬牙,在床邊坐了下來。
“剛進來前我問了醫生。”靳烽還算是好臉色,淡淡道,“醫生說你是因為疲勞過度,導致抵抗力下降才發的燒。”
顧予沒有理會靳烽,依舊閉著眼睛。
靳烽也沒在意,抬手在顧予額頭上摸了把,依舊是灼人的溫度,但已比先前送來時好多了。
靳烽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他手在顧予的臉上,脖子上又試了試溫度,最後又試圖將手伸進顧予的衣服裡,結果顧予突然睜開眼睛,氣急的瞪著他,將靳烽嚇了一跳。
“我就是想知道你身體燒成什麼樣了。”靳烽知道顧予以為自己欲圖不軌,沒好氣的解釋道,“你那是什麼眼神,你覺得你這副德行我能有什麼胃口。”
顧予索性再次閉上眼睛,將頭扭至另一邊。
靳烽倒也沒生什麼氣,幫顧予掖好肩膀兩邊的被子,然後正坐床邊,雙手壓著大腿,蹙眉沉臉,一本正經的訓道,“你自己身體什麼樣你心裡沒數嗎?燒成這樣還硬撐著拍戲,你把自己當什麼。”
顧予依舊沒有說話,但氣息漸絮亂....
“戲拍不了也就算了,關鍵是好不容易等到你回中延市拍攝了,終於能有機會陪我過夜了,現在好了,起碼得讓我憋兩天。”
顧予睜開眼睛,轉頭用恨不得將靳烽千刀萬剮的目光盯著靳烽,滿腔怒意令他的胸膛都在微微起伏著.....
他會過勞發燒從來都不是因為拍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