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晟江不急不緩的走到會議桌前,他面色如常,整個人的狀態和氣勢沒有一絲孱病的弱態,那股不怒自威的陰騖感依舊無聲無息的圍繞在他的周圍。
其實袁晟江的臉色至始至終都很平靜,但在靳烽等一行人裡眼裡,袁晟江平冷的眼底早已經是一片飛沙走石,令他們如置身刑場,萬般煎熬。
“袁....袁老...”**瑞顫顫巍巍的站起身,臉上血色褪盡,但依舊擠著笑容,“您...您怎麼來了?”
**瑞便是靳烽口中的瑞叔,在袁晟江病倒之際,他竄謀其餘七人支援靳烽上位,並暗中架空袁晟江的權利。
這樣的背叛,在袁晟江眼裡可是死罪....
沒時間去思考這個幾近病死的老頭子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瑞只能在心裡默默祈禱,祈禱靳烽已經持穩局面,袁晟江就算出現也無扭轉局面的能力。
“這樣的場合怎會沒有袁老?”坐在**瑞身旁的男人突然輕笑道,“若無袁老,我等怎麼輕易坐在這裡陪你們把戲演完?”
**瑞轉頭驚愕的看著一旁雲淡風輕的男人,“你....你們早就知道?”
男人輕笑,沒有說話,**瑞在轉頭去看其他人時,發現除了和自己同夥背叛袁晟江的那七人,其餘十二人皆很淡定,且他們的臉上都掛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瑞再看向靳烽,只見靳烽靠在椅上,雖然沒有像他們那樣驚訝到失態,但面無表情的臉上有種任予任奪的失力感。
長長的會議桌上,與靳烽互對面的那張座椅上的男人在袁晟江走近後便迅速站起身,用英文畢恭畢敬道,“袁老您請。”
“會既然開完了,那就散了吧。”
平穩沉厚的聲音緩慢但有力,聽起來彷彿還帶著一絲溫緩的感覺,但袁晟江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卻給了在場近半的人一股透不過氣的低壓。
“剩下的...”袁晟江的目光至始至終都未從靳烽身上移開,“....就是我袁晟江的家務事了。”
一群人麻利的收拾著身前的檔案,那幾個做了虧心事的男人想上前向袁晟江解釋什麼,但又覺得沒什麼意義,畢竟他們很瞭解袁晟江的性格,若靳烽壓制不了袁晟江,讓袁晟江重新拿回重權,就算他們把所擁有的一切都獻給袁晟江,袁晟江都不可能放過他們.....如果靳烽指望不上,他們只能選擇跑路!
靳烽坐著未動,他知道袁晟江是要和自己清算總賬,他也很清楚,自己敗了。
從袁晟江“病倒”以後,他的路之所以走的如此順暢,根本不是因為那八個人努力為自己清除路障,而是袁晟江給自己製造的假象。
他陪那八頭貪狼演一場戲,他袁晟江又指揮了十二隻狐狸陪他靳烽又演了一場。
“你也離開。”靳烽用只有兩人能聽到音量對身後的司居文道,“快點。”
“可是...”
“沒有可是,總比兩個人都死在這裡好。”靳烽低聲打斷,隨之又啞聲道,“對不起文哥....回中延市後請一定替我轉告顧予,下輩子老子還要繼續纏著他。”
“靳烽...”
“快跟在他們後面一起走。”靳烽急了,“老子兜裡有槍,不怕這老頭子,但你在這就是我累贅了。”
司居文一咬牙,起身準備跟向離開的人群尾部。
“小司也留下吧。”袁晟江突然緩緩開口,“這些日子你幫了袁烽那麼多,我該好好表示一下感謝。”
司居文停住了腳,而靳烽臉色一白。
“文哥也只是聽我命令而已。”靳烽忍不住道。
袁晟江並沒有理會靳烽,只是一言不發的靠在座椅上,雙手交疊的搭在身前豎立的支杖頂端,閉目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