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予身形略僵,最後還是轉身故作平靜的看著正從臺階上下來的靳烽。
視線中熟悉的模樣,又如一柄巨錘狠狠砸擊著他的心臟。
“袁先生有什麼事嗎?”顧予淡淡的問道。
“聽說顧先生和成顧集團的千金頗有交情,所以可否麻煩顧先生替我給顧小姐轉交一份心意。”
靳烽說著,拿出一隻手掌長短,包裝精美,一看便知價值不菲的小禮盒,微笑著繼續道,“在下十分仰慕顧小姐,一直希望能與顧小姐有個相互瞭解的機會,所以想請顧先生幫我這個忙,若禮物能成功轉交到顧小姐的手中,就算我欠顧先生一個人情。”
“禮物還是親手送出更有誠意。”顧予道,“另外袁先生怕是弄錯了,我與成顧集團的千金從未有過往來,更沒什麼交情可言,袁先生的期望,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是嗎?”靳烽盯著顧予,“那真是可惜....”
顧予微微點頭,“抱歉。”
顧予轉身坐進車內,下一秒便果斷的升起車窗。
直到車子從酒店門口離去,顧予才感覺心口的壓抑感減輕了許多,可當他下意識的轉頭看向車後,卻發現那個袁烽還站在原地,目光正緊隨著自己這輛車....
顧予回過頭,手抓著心臟劇烈跳動的地方,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予哥....”溫堯忍不住小聲問道,“你不會真的認識那個袁烽吧。”
“認錯人了。”
頓了頓,溫堯又道,“予哥平日裡明明和顧小姐兄妹相稱,為什麼在那個袁烽面前裝作不認識顧小姐?”
“因為這個袁烽..”顧予睜開雙眼,“不會是善茬。”
車開到了顧晉淵所住的醫院,顧予留溫堯在車內等待,自己戴著口罩與帽子進了醫院。
顧晉淵依舊還在重症監護室,危險期還未過,人也一直處於深度昏迷中,連近身探視都難。
顧予問了醫生,醫生只道熬過這兩天的危險期,人應該就能醒,相反若熬不過去,人也就很難救回來。
顧予站在監護室外,隔著門上的探視玻璃遠遠的看著病床上的顧晉淵,此時的顧晉淵全身插滿了醫療裝置,呼吸機扣在他的臉上,隱約可見他的臉色慘白如紙。
其實顧予一直都想象不出顧晉淵倒下的模樣,他的強勢與城府,總讓顧予感覺他會是個無往不利,運籌一切的男人,沒有人能輕易扳倒他....
其實事實也是如此,就連他的仇家,也只能選擇用這種見不得光的卑鄙手段對付他,也許害他的人也深知顧晉淵的強大....
“你是否在騙我.....”顧予看著病床上的顧晉淵,陰冷的低喃,“顧晉淵,你敢....”
顧予離開了醫院,車上他取出了藏在錢包裡的兩張照片,那是顧晉淵上月底給他的。
這三年來,顧晉淵每月給顧予兩張靳烽的照片,從未間斷,這也是讓顧予此時相信真正的靳烽還被顧晉淵藏在某處的唯一憑據。
那個壽宴上的袁烽,臉上幾乎無任何疤痕,如果是靳烽,那至少也需要兩三年的恢復時間,而且元谷告訴他的是,袁烽是袁晟江三年前就認的義子....
所以除了模樣....靳烽和袁烽無法滿足是同一個人的任何條件!
可是...
有太多的可是...
顧予感覺若自己今晚不把心中的疑問徹底查清,他定會被一片混亂的大腦逼瘋。
顧予讓溫堯開車前往顧晉淵的那棟私人公寓。
溫堯很疑惑,畢竟他跟了顧予三年從來不知道顧予還有一處這裡的公寓,但也沒去問...
顧予依舊留溫堯在車內,他拿著一直都有的公寓備用鑰匙進了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