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斯托，你對這個少年有印象嗎？”

見到新任主帥卡帕羅斯忽然向自己發問，魯斯托連忙正了正神情，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大巴車正好經過一個小廣場，廣場上有一座電子螢幕，上面正播放著一檔足球採訪節目。魯斯托的眼睛立即就紅了起來，那個讓他在夢裡都恨得牙癢癢的少年，正坐在上面侃侃而談。看他滿面春風的樣子，很顯然，對方混得很不錯。

這自然是一句廢話。作為他的“仇人”，魯斯托自然對範畢莊少不了關注，他很清楚，範畢莊在加盟比利亞雷亞爾之後，混得是風生水起，不但在頂級聯賽露了面，更是有助攻有進球，在剛剛過去的一週，他的名字還上了九月最佳陣容的名單。可以說，對方正是順風順水，春風得意的時候。

“哼，這樣卑劣的家夥也能出名，上帝真是不開眼！”

魯斯托心裡憤恨的抱怨了一句，臉上卻是帶著恭維的笑容：“有印象，他是範，是比利亞雷亞爾的23號球員。先生，在球隊制定戰術策略的會議上，我們不是討論過這名球員嗎，不知您怎麼忽然又提起他……”

卡帕羅斯皺了皺眉頭，很顯然他並不喜歡魯斯托這種恭維的語氣，事實上，在他接手球隊的工作之後，他對魯斯托的工作能力一直存有質疑，他很想將其棄用，不過畢爾巴鄂競技俱樂部的本土化實在是過於嚴重，不僅是球員使用大量的本地人，就連俱樂部很多工作人員，乃至一些助教同樣是本地人，這是有利有弊的一件事情，但就現在看來，本地人拉幫結派的問題極為嚴重，他的很多指令和變革往往受到很大的阻礙，他想要改變這樣的現狀，但阻力太大，也只能徐徐圖之。

解僱一名助教容易，但引起本地團體的反彈，從而讓俱樂部陷入矛盾和混亂之中不是他想要的結果，所以，他只能暫時對魯斯托抱以容忍的態度。

卡帕羅斯點點頭，道：“這名比利亞雷亞爾23號球員，最近一段時間狀態很好，不但有助攻，進球數更是登上了射手榜首位，而且還上了九月最佳陣容。他是本場比賽我們必須要重點盯防的物件，他的活躍很可能會給我們製造很大的麻煩。”

“應該不會吧，他也就是速度快一點，運氣好一點罷了。”魯斯托清楚的是實情，但他就是不願承認，所以回話中很是不屑和輕視。

“沒有任何一名球員的成功是因為運氣，如果你認為他只是運氣足夠好，那是因為你沒有看見他在場下為此所付出的努力和汗水。”

卡帕羅斯是一名很務實且很有想法的主教練，魯斯托的回答讓他的眉頭皺的更緊，同時也更加無奈。可以說，這不是魯斯托一個人的問題，而是整個畢爾巴鄂競技的問題，他們的堅持和傳統，讓他們曾經確實得到過榮耀和光輝，但現在時代不同了，這樣的堅持，這樣的自認為高人一等，只能是扯淡！

卡帕羅斯忽然失去了繼續說話的興致，他轉過頭，想了想，又將頭轉了過來：“我聽埃斯納爾先生說過，這個範，曾經到巴斯克來試訓過？”

“嗯，不過算不上試訓吧，事實上，他一來到俱樂部，就毆打了俱樂部的工作人員，我們認為他的品行和道德有問題，所以拒絕給他提供試訓機會。先生你也知道，我們畢爾巴鄂競技是一支有著光榮傳統的球隊，我們決不允許有害群之馬來讓我們臉上蒙羞，他是一個很卑劣的家夥，我們懷疑他身上充滿了暴力因子……”

魯斯托開始不遺餘力的詆毀範畢莊，卡帕羅斯卻是再度轉過了頭。對於魯斯托所說的話，他早有耳聞，但他卻不會盡信，這其中肯定有他不清楚的細節。

他沒有去深究，只是感到有些可惜。不管這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範畢莊的天賦和才華已經得到了實際的證明，不然他也不會在新賽季突然崛起了。

一個原本屬於巴斯克的天才少年，就這樣遺憾錯過，不知道該說這些人是愚蠢呢，還是愚蠢呢？

“白痴！”

卡帕羅斯看著車窗外大螢幕上的少年身影，耳邊是魯斯托仍舊在喋喋不休的言辭，還有車內球員們充滿自信的話語，他搖了搖頭，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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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是在晚上進行，依然擔任本場比賽首發的範畢莊和隊友們一起踏上了球場，不過在眼睛掃過客隊替補席的時候，眼神卻是突然一凜然，微微的有些錯愕。

哈，那個白痴也跟著畢爾巴鄂競技一起來了？怎麼哪裡都有這個一無是處的家夥？

範畢莊的嘴角微微的一勾，向著那個方向做了一個揚拳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