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畢莊也認同尼哈特這番“真自我”的理論,不過他也明白裡克爾梅是在提點自己,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不久後,佩萊格裡尼和隊長阿爾瓦雷斯參加賽後的新聞發布會回來了,主教練囑咐了幾句,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範畢莊離開的時候,最好是走另外一側的小門。
在剛才的新聞發布會上,不少媒體記者都將槍口對準了佩萊格裡尼,確切的說,是對準了被紅牌罰下的範畢莊,俱都是對使用暴力的範畢莊一片討伐之聲。
出於保護球員的原因,佩萊格裡尼不斷的將話題岔開,並且嚴正申明將會對惡意犯規,致使卡索拉受傷的大衛.納瓦羅,向西班牙足協提出追加處罰的申訴。
好不容易擺脫了記者的糾纏,佩萊格裡尼卻是知道,記者們可是不會輕易放過範畢莊,肯定會在球場外進行圍追堵截。要是被他們纏上了,以範畢莊的性子,說不定又會鬧出什麼風波來。
在球場上鬧出了事兒,已經很令人頭疼了,要是再出點什麼問題,那還真不知道怎樣收場了。是以,佩萊格裡尼才有這樣的提醒。
範畢莊點頭同意。
尼哈特原本是想邀請範畢莊晚上跟他一起去夜店坐坐,喝點酒,平複一下今天的鬱悶,不過範畢莊以不舒服的由頭拒絕了,尼哈特也沒多勸,明白對方確實情緒不高,也就作罷。
在更衣室裡梳洗收拾了一通,和隊友們相互作別,範畢莊離開了球場。
………………………………………………………………………………………………………
果然如佩萊格裡尼所言,當範畢莊從球場另外一側的小門跑出去的時候,看見不遠處的大門口,守候著不少人影,俱都扛著長槍短炮,相信就是那些不願離去,想要獲得更多新聞素材的記者了。
範畢莊沒有驚動他們,拉低了腦袋上戴著的帽簷,小跑著離開了球場周圍。
之前在離開的時候,皮雷斯和尼哈特還好意的邀請範畢莊乘坐他們的汽車,範畢莊拒絕了,他的住處距離情歌球場不算太遠,而且他的情緒確實不高,想要在夜風中透透氣。
春節陪伴著範畢莊一路小跑,似乎感受到了主人不高的情緒,春節也沒有如以往一般,在回家的路上四處奔跑閑逛,老老實實的跟在主人身後,不時的竄上去,用腦袋摩擦主人的褲腿,彷彿是在進行安慰。
一邊跑,範畢莊一邊回想著這兩個多月來在比利亞雷亞爾的經歷,他的脾氣性格自己很清楚,並不算太好,但這是早就養成的,一時之間也改變不了。但是像今天這樣的暴戾和沖動,這並不多見。
範畢莊覺得,這段時間的順風順水,似乎讓自己心態有些膨脹了。
一加盟新球隊,就有了出場機會,還有助攻和進球,這樣快速的發展讓他心態隱隱有了些驕傲自大的趨勢,所以這才在比賽中,表現出了這樣不可遏制的情緒。
他畢竟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年輕人,過往的經歷雖然讓他性格上早熟不少,但心態上,也會犯一些年輕人的毛病。
範畢莊也沒有太在意,這就是他,有優點,也有缺點,就像主教練和裡克爾梅所說的那樣,改正錯誤,慢慢學會控制,那就足夠了。
夜涼如水,腥鹹的海風不斷的吹入範畢莊的鼻孔,在跑到一半的時候,天空忽然有黃豆大般的雨珠開始降落。
其實在今晚比賽的時候,天氣就很是陰沉,其間偶爾也有幾滴水珠墜落,不過並不大,此時,積蓄已久的雨水終於落下。
範畢莊加快了速度,頂著晶瑩的水珠,快速的向前跑去。
靜謐的小院落已然近在眼前,跑動中的範畢莊卻是猛然一頓,腳邊的春節也是停了下來,沖著範畢莊的懷間“汪汪汪~”地狂吠不止。
一團白色的影子猛地沖入了範畢莊的懷中,低頭一看,原來是一隻體態臃腫的白貓。
範畢莊沒有理會春節,伸手摸了摸毛發濕漉的白貓,口中驚奇道:“小家夥,你怎麼在這裡,你的主人呢?”
“喵~”
白貓清脆的叫聲響起,彷彿是在回應範畢莊的疑惑。
順著聲音的去處而望,範畢莊卻是怔住了。
不遠處,在院落的門前,一張熟悉的清秀面孔正臥坐在那裡,蜷縮成一團,雨水不停的落下,女孩的頭上、衣服上滿是晶瑩,宛若一朵被雨水沖刷的小白花,在冰冷中,瑟瑟發抖。
“費麗莎?”
範畢莊驚叫出聲,卻是忙不疊的快速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