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揚無奈地看著她那可憐巴巴的眼，心底明白，陳曦只是為了不讓他擔心，所以避重就輕。

他輕點陳曦的俏鼻，寵溺地說：“你呀，大懶蟲！”轉身為陳曦取烤魚去。

韓若水看著陳曦和風清揚之間的互動，美目中藏也藏不住羨慕的光亮。

曾經，她也和其他情竇初開的少女一樣懷揣著夢想，憧憬著美好的愛情，只可惜……

她的手緩緩撫摸上那吹彈可破的臉頰，只可惜，因為這副嘩眾取寵的皮囊，她所擁有的只能是無盡的紛紛擾擾……

“若水，你也餓壞了吧？給？”

風清揚遞了條烤魚給陳曦，陳曦轉而送到難掩惆悵的韓若水跟前。

韓若水看了看那香噴噴的烤魚，再看看陳曦含笑的臉，啪嗒，兩行晶瑩的淚水滑落臉頰。

梨花帶雨的模樣，我見猶憐。

“怎麼啦？”陳曦皺眉。

韓若水忙抹去眼角的淚水，見風清揚也看過來，她啞聲道：“沒事，若水只是覺得，夫人你人真好！”

“既然覺得我人很好，那就不要夫人夫人的叫啦！感覺你把我叫老了呢！”

陳曦笑著打趣，明豔的笑容為蒼白的臉色增添了不少光彩。

韓若水怔怔地看著她，不知不覺被陳曦的笑容所感染。

忽然覺得，眼前這夫人其實比自己美得多！

“過來坐這裡吧！順便跟我們說說烏綠鎮裡的事情好不好？我很好奇一個人人都會巫術的城鎮是什麼樣子的！”

陳曦招呼韓若水坐在她的身邊，一邊不動聲色詢問她想要的訊息。

韓若水抿唇，整理思緒開始細細說來……

……

“妖女回來了？”

“不好啦！不好啦！妖女回來了，大家快出來啊！大家快來抓妖女啊！”

月明星稀，古老的青石道上，一婦女著急忙慌地往鎮裡頭跑去。

隨著她的喊叫，那些緊閉的木門紛紛開啟。

女人們驚恐地從屋子裡探出頭來，一個個臉上掛著警惕的煞氣。

男人們也從屋子裡探出頭來，一雙雙期待的目光泛著令人頭皮發麻的綠光。

在成千上萬雙神色各異的目光中，風清揚等人一步一步優哉遊哉地踏進眾人視線。

站在他右側的那個女子，正是被烏綠小鎮上傳為妖女的韓若水。

她一見大家依然用不懷好意的老眼光看著她，她的腳步頓住，躊躇不前。

風清揚的左側，陳曦牽著小千思的手，唇角含笑地看著眼前一雙雙複雜多變的眼。

韓若水說的沒錯，這小鎮上民風古樸，晚餐過後，大家都早早關閉家門打算休息。

若非他們進來的時候剛巧碰到了一個摸黑出來作法的婦人，也許誰也不知道他們的到來。

拜那婦人的大嘴巴所賜，寂靜的小鎮陡然炸開了鍋。

“妖女，你還敢回來！”

婦女們從風清揚帶給他們的驚豔中回過神來，立馬兇神惡煞地沖到韓若水的面前，有手拿掃把的，有手握鋤頭的，一個個像是見到殺父仇人一般，恨不得將韓若水給大卸十八塊了。

“李大娘，蘇大嬸……我不是妖女……”

韓若水弱弱地往後退了幾步，閉著眼睛等待那熟悉的吵鬧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