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峰站在甦醒的宣繼昌身邊,無限歉意的看著他道:“宣大叔,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父親,我就是你的兒子,只要我活著一天,我就把你養老送終,決不食言。”
宣繼昌想到死去的女兒,淚水還是撲簌簌而下,但是事已至此,他還能說什麼呢?
陳雲峰又道:“你暫時去省城,等h市恢復了正常的秩序,我就把你接回來,你要是去宣村也行,和我在一起也可以。”
他忽然感到喉頭哽咽,說不下去。
宣繼昌擦乾眼淚道:“我沒有別的要求,只想小柔一路走好……”
他也說不下去了,兩個男人在病房裡泣不成聲。
由於宣柔死了,陳雲峰和舒正就在當地縣醫院停留了兩天,直到將宣柔的屍體火化之後,看著宣繼昌抱著她的骨灰隨著省公安廳的人離開,他們才準備往h市而去。
地方警察大約感覺到陳雲峰二人的身份不簡單,所以特地用警車將他們送到了h市。
在傭兵團基地,在那個三層小樓考究的客廳裡,唐興陰沉著臉,聽著手下小弟在向他彙報情況,在一邊的葛常懷玩著手裡一個瓷杯。吳國昌和洪應天兩個隊長站在另一邊,神情鄭重的看著前方。
此時洪應天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走路還有點兒跛。他此時的心裡充滿了恨意,恨不得和陳雲峰決一死戰。
小弟的彙報都是與陳雲峰有關,想不到這個自己要除掉的人現在得到了省公安廳的支援了。
葛常懷看了一眼唐興,放下瓷杯,不禁道:“形勢對咱們可越來越不利了。這一次追擊,我們又折了十二個人,我估計他們很快就要打到咱們基地來了。第五、第六小隊都不在,基地裡所用的人不多了。”
唐興在面對陳雲峰節節敗退,早就失去了耐心,眼光掃視了在場的人,道:“誰有辦法除掉他,我給他一百萬,哦,不,兩百萬。誰願意出馬就是五十萬。”
但是在場的人都沒有這個把握,想想此前靳克東、王德標、藍嘯天這些厲害角色都栽在他的手裡,誰還敢輕易答應下來,就算是錢再多,總要有命去花啊。
唐興見在場的人都不說話,心裡冷到了極點,便道:“我就知道你們沒種,哼,平時訓練都說自己多厲害,真正面對厲害的人就退縮了,一群烏龜王八蛋。”
那洪應天攢著拳頭,恨不得跳出來說,自己願意去幹掉陳雲峰,可是想想自己每次對付他都是失敗,他不想再失敗一次,所以還是沒有跳出來。
唐興像是看穿了洪應天的思想,眼光就射向他道:“洪應天,你和他交手最多,你說說怎麼對付他吧?”
這就是要洪應天出面了,洪應天只好站出來道:“這個人的打法很難掌握,而且這個人的命運似乎非常好,我們幾次暗殺他,都讓他成功避開了。我還真不知道怎樣對付他才好。”
唐興眉頭皺了一下,對他說的什麼命運很是反感,於是道:“你這麼說,咱們就殺不死他了?”
洪應天忙正了正身子,道:“咱們傭兵團不信邪,只相信咱們手裡的武器。團長,就把陳雲峰交給我們第八小隊吧,我一定將他殺了,給兄弟們報仇。”
唐興對他現在的回答還算滿意,但是他知道洪應天失敗了幾次,信心還不堅定,於是道:“我讓阿龍幫你。待會兒阿龍帶三個人隨你調遣,這一次一定要將陳雲峰殺了,否則讓他進了咱們的基地,咱們的臉還往哪兒擱?”
洪應天一聽說讓阿龍隨他調遣,心裡既高興也擔憂,高興的是阿龍武功非常高,有他幫忙勝算很大,一旦失敗,自己還能有話推辭;但是阿龍畢竟是唐興身邊的親信,擁有絕對的話語權。如果殺了陳雲峰,他要是和自己搶功勞,那可就不妙了。
想到這裡,洪應天猶豫了一下道:“好,一切聽團長的安排。”
唐興見他不甚滿意,便道:“你也不用有什麼心裡負擔,阿龍純粹就是幫助你,所有的功勞都是你的。但是我給你們的要求是隻許成功不許失敗。你應該瞭解這句話的分量。”
洪應天見唐興這麼說,這才挺腰道:“是,我一定幹掉陳雲峰,否則就拿腦袋來見團長。”
唐興聽了,擺手道:“下去準備吧,不管帶多少人多少槍,我都答應你。”
洪應天立即走出去了,只留下吳國昌一聲不響的站在那裡。
吳國昌也想立功,可是上次在多多賓館,他見識了陳雲峰恐怖的手段,所以連要求的話語都不敢說。
其實唐興手裡的傭兵團和此前不能比了,主要是他們這些年都富裕了,怕死的多,出力的少,又加唐興不善治理,才使得傭兵團逐漸沒落下來。
在一邊的葛常懷不禁笑了道:“團長,其實咱們手裡有一張王牌,可以令陳雲峰和舒正乖乖投降,你為什麼不用呢?”
唐興知道他指的是沈詩夢,只要打出沈詩夢,陳雲峰和舒正等人可能就亂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