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河誤會了於子辰的反應,他以為對方因為夢到他,太過在意,所以開始想和他保持距離。
畢竟,換做是普通人,突然夢到了一個已經死掉的人,還是個男人,還在夢裡做了莫名其妙的事,一般都會想和夢中那個鬼保持距離吧。
是說,一般也不會有人想接近鬼魂?
又不是可愛的女鬼。
蘇河加快速度,飄在於子辰前方,裝作什麼都不在意,四處亂瞄彷彿對一切都很感興趣的樣子。
於子辰也加快腳步,不過他什麼都沒有解釋,只是眼神複雜的盯著蘇河的背影。
因為帶著眼鏡,所以蘇河在他眼中,不過是個會飄的厲害人類,一點都不像是鬼。
可如果他取下眼鏡,蘇河就會是半透明的,彷彿一陣風就能吹散的狀態。
於子辰心裡刺痛,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蘇河說,是開玩笑的,就算他是女孩子,他們種類也不一樣。
蘇河明明說的是事實,人鬼殊途,這是躲避不了的障礙,可從蘇河口中聽到這種話,他卻彷彿心臟都要停掉了。
如果他也死了,就不存在殊途不殊途這種麻煩的事情了。
於子辰抬手捂住心口,心臟的跳動明明那麼無力,卻讓他無比嫌棄。
能感覺到心跳,就說明他和蘇河不一樣。
想要和蘇河一樣,就只有一個辦法。
於子辰更加加快腳步,走在貼近蘇河的後面,伸手觸碰對方,手指穿過對方的身體。
果然無法觸碰。
蘇河不願被他碰到!
既然想和他保持距離,為什麼非要出現在他面前啊?
於子辰很生氣,可他碰不到蘇河,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除了對蘇河大聲吼叫外,他無法抓住對方,無法懲罰對方,無法在蘇河身上留下各種粗暴的痕跡……
於子辰自嘲的笑笑,收回手……兩人就這樣各懷心思的朝學校走去。
於子辰去教室上課,強迫自己認真聽課,將原本自己一定搞不懂的東西都搞懂了,不去考慮蘇河現在在做什麼。
蘇河在學校裡胡亂逛,練習各種技能,跑去八卦鬼中間當個聽眾……
只是,不管遇到多少鬼友,聽到多少八卦笑話,熟練了多少技能,他都沒辦法真正高興。
蘇河躺在天台,原主很喜歡這裡,他似乎也被影響了,總覺得這裡距離陽光最近,最溫暖,又最孤獨。
這個世界的鬼都不怕陽光,中午的時候,甚至很多鬼四仰八叉躺在草地上一起曬太陽,還一邊哼著奇怪的歌曲。
因為太過習慣對方的體溫,因為太過貪念對方的佔有,所以每每採取行動,總忍不住用力過猛。
明明只有在夢裡才能觸碰對方,為什麼要做得那麼超過?就不能一點一點循序漸進慢慢來?
蘇河嫌棄的在心裡鄙視自己,閉上雙眼,眼裡的世界卻彷彿一片通紅的天空,感覺靈魂都快被太陽烤熟了。
今天,有這麼熱的嗎?
明明和於子辰在一起的時候,看什麼都好看,看誰都順眼,世界總是那麼美又那麼溫柔……
可是現在,明明風景什麼的都沒有變,學校也還是昨天的學校,蘇河卻覺得:看那裡都沉重。
說到底昨天晚上,他只是想去於子辰夢裡溜達一圈而已,要不是於子辰擅自妄想了十幾個他在夢中挨個玩s,他也不會一衝動就握住對方的。
就不會有後來強行幫對方這樣那樣以及對方為了證明男子氣概反過來對他上下其手醬醬量量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