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什麼理由，或許是因為他的動作還很笨拙吧，每次他都會不小心被人類知道自己是個不普通的娃娃。

人類每次發現他會動後，都會覺得他是怪物，露出驚恐的表情，雙眼恐懼的瞪著他，然後找來各種道具將他撕扯成為碎片，甚至將他燒成灰燼。

明明被撕碎過了無數次，明明被燒成了灰燼……他卻一次又一次的，回到了【商品】的位置，又被繼續快遞給各種各樣的主人。

每次只要主人對他的【喜歡】變成零，變成了厭惡痛恨，他就會變得絲毫都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各種菜刀斧頭劈向自己，只能在那劇烈的疼痛中絕望哀嚎……

剛來到蘇河這裡的時候，蘇河似乎很喜歡他，還告訴他對方的名字，似乎還想給他取名字。

自從變得醜陋後，蘇河還是第一個因為【喜歡】才將他買回家的人類。

經歷了那麼多後，他早已經學會了偽裝，雖然每次都沒有偽裝成功過。

所以這次也是一樣，他儘可能讓自己只做一個普通的醜娃娃，卻還是被從外面回來的蘇河看到了他動的樣子。

從那一刻起，蘇河就變得和之前的那些人一樣了，對他露出驚懼的眼神，對他大吼大罵，說他是怪物，瘋了一樣的撕扯他的身體，將他撕爛成了棉花碎絮。

不止如此，蘇河看著他能恢復後，還用繩子將他綁起來，在身上一刀一刀的劃；在他身體裡面灌入各種噁心的蟲子；將燒成灰燼的他封在瓶子裡，往瓶子裡倒入滾燙的油……

昨天深夜，他好不容易才又恢復了人偶娃娃的樣子，臉上無關都已經變得找不到了，身體也扭曲得彷彿隨意被用棉花紮起來的一樣。

蘇河學畫的符紙終於像模像樣了，於是對方在他身上貼了一張符紙，將他丟去了樓下的垃圾池。

人偶娃娃看著蘇河，對方開著電吹風吹他的身體，他看不懂對方到底想做什麼。

他將目光轉過去看著電視機，畫面上是一個女人被倒掛起來你的畫面，有個變態殺人狂正將女人全身布料弄碎，將匕首從女人的下體插1進去。

娃娃試著動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從他有記憶以來，還是第一次，能夠做弧度這麼大的動作。

之前每一次，他都只是稍微能動而已。

他試探性的抬手，手指捏住了蘇河的袖子，對方穿著短袖t恤，所以他現在是拉著對方大臂處的袖子。

蘇河停下動作，關了吹風機開關，整個家裡突然就安靜下來，目光與娃娃的目光對上，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吹風機溫度太高了嗎？

是不是開中檔比較好？

人偶娃娃不能說話，他也沒有話想和蘇河說，雖然他覺得非常複雜，複雜到他在一瞬間就不認識自己了。

他知道人類有心臟，可他沒有，他只是人偶娃娃而已。

可是剛剛被蘇河那種彷彿柔柔軟軟的眼神看著，他似乎聽到了來自自己身體裡的心跳。

這就是人類口中所說的錯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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