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正立刻道:“陛下,這不合規矩……”
“費大人,”
穆溪知慢聲打斷他的話:“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那些官員買賣官職已經證據確鑿,你若一再堅持重審的話,會讓人覺得你是想替那些罪臣翻案,難不成你和他們是一夥兒的?”
費正:“……”
“穆溪知,本官只是按律辦事,你莫要血口噴人!”
穆溪知笑了笑:“費大人,本相是否血口噴你咱們稍後再論,現在本相有一事不明,請問若是臣子藐視皇權以下犯上,按大殷律該當何罪啊?”
費正:“……”
又考他?
真不知道今日到底是來上朝的,還是來上課的。
“按大殷律,臣子以下犯上,按官員品級論處,重則杖斃,輕則貶官。”
穆溪知點了點頭,正色問道:“那敢問費大人,你剛才手指著本宮,直呼本宮名字,算不算藐視皇權,以下犯上呢?”
一時間已經將皇上那道立後聖旨拋之腦後的費正:“……”
又掉進陷阱了……
穆溪知又問:“若是,又該當如何處罰呢?”
費正:“……”
“冒犯皇後,對二品官員的處罰應是,貶職查辦。”
穆溪知挑了挑眉梢:“本宮寬容,只要你別再沒事找事,本宮就不追究你的犯上之罪了,畢竟你是個難得的清正之官。”
費正:“……”
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
就算你不追究我也不會謝你的。
穆溪知:“不用謝了。”
費正:“……”
妖後!
一番唇槍舌劍之後,費正終於一臉憋屈的熄火,畢竟以穆溪知現在的身份和恩寵,想要將他貶出朝堂就是吹一句枕頭風的事。
接下來秦徵便順理成章的拿到了審判權,領命離去。
眾朝臣皆以為這日早朝應該已到尾聲,只等李公公一聲“退朝”,好各自散去,趕緊回家喝一壺酒壓壓驚。
整個戶部因貪汙受賄被差點連窩端,叫人不由得想起三年前被連窩端的禦史臺,處斬那日菜市口幾乎是血流成河,慘不忍睹。
結果卻聽見龍椅上那位出聲道:“還有兩件事,朕要同諸位愛卿商議。”
眾朝臣不由得心驚:“……”
還有事?
還是兩件?
“昨夜西域王派人進宮刺殺於朕,刺客被活捉,何吉特此刻也已被關進詔獄。”
話音一落,朝臣皆齊齊變色。
就連李明卓也深深的皺起了眉:“皇上,龍體可有損傷?”
殷無殤裝模作樣的低低咳了兩聲,道:“多虧穆皇後敏銳,一早就察覺到了何吉特的意圖,提前做了安排,所以朕躬只是受了一點輕傷,並無大礙。”
從頭至尾都被蒙在鼓裡的穆皇後:“……”
他怎麼不知道殷無殤哪裡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