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殤身形高大,即便仰靠在浴桶裡,目光也幾乎與他平視,這個高度剛好適合接吻。
於是穆溪知就那麼吻了上去。
殷無殤則微抬著下巴,拇指摩挲著穆溪知的頸側回應著,過了好一會兒才抵著對方的嘴唇喘了兩下,道:“該換個地方親了吧?”
穆溪知茫然的問:“什麼?”
“我的相爺,你不會想直接進吧?那我可會受傷的,想想我平時在進去之前,都是怎麼取悅你的。”殷無殤循循善誘的說。
穆溪知聽完似是認真想了一下,然後將嘴唇順著對方的下巴、脖頸一路往下親。
“要親得重一點才有感覺,最好能吮出紅印子,那才帶勁兒呢。”殷無殤像個盡職盡責的夫子一樣,一邊享受一邊指導著。
“你給我閉嘴!”
穆溪知在那張可惡的嘴唇上咬了一口。
殷無殤吃痛的嘶了一聲,假裝服軟:“好好,我不說了,但是我這不是怕你不會麼,待會兒若是弄得血流成河的再嚇著你。”
本來就沒有在上頭的經驗,被殷無殤這麼說,穆溪知心裡還真生出了幾份猶豫來。
然後這一猶豫,抵在殷無殤肩上的那隻手也跟著莫名打了個滑,隨著耳邊一聲驚慌無比的“溪知”,整個人便因為突然失衡朝一側猛地俯沖了下去。
而殷無殤因為仰躺的姿勢,又被壓著,即便反應再迅速,也只來得及伸手護住了對方的額頭,穆溪知的左肩還是重重地撞在了浴桶內壁上。
於是相爺第一次氣勢洶洶的反攻,中道而崩殂。
“快讓我看看。”
殷無殤將他抱進懷裡,低頭看了一眼,被撞的地方紅了一片,他伸手按了兩下:“疼嗎?”
穆溪知頓時疼得倒吸了口涼氣:“廢話。”
看得出磕得不輕,也不知有沒有傷到骨頭。
殷無殤將他從水裡抱起來,長腿輕而易舉地邁出浴桶,低頭親了親他的嘴角,邊往榻邊走邊道:“你且先忍一忍,我這就叫李忠去喊皇叔過來。”
“不要,沐個浴還受傷,說出去不夠丟人的。“
穆溪知說:“藥箱裡有消腫止疼的藥膏,你給我抹上一些就行了。”
“可萬一傷到了骨頭怎麼辦?你若是不想讓皇叔知道,那就叫崔太醫過來。”殷無殤一邊給他擦拭身上的水跡,一邊不放心的說。
穆溪知蹙眉,“我又不是琉璃做的,骨頭哪有那麼脆?我說不用就不用。”
見他實在堅持,殷無殤只好妥協,草草的給他擦完頭發,又拿過一件自己的寢衣給他套上,便去藥箱裡翻找藥膏。
但是那些瓶瓶罐罐長得都差不多,殷無殤只好一個個拿起來仔細辨認瓶底標註的小字。
穆溪知穿著寬大的寢衣坐在榻上,手裡拿著布巾有一下沒一下地擦著發梢低落的水珠,目光看著殷無殤蹲在地上翻找藥膏的背影,若有所思。
剛剛他摔下去的那一剎那,他看到殷無殤的臉都嚇白了,直到將他抱出浴桶的時候手臂還在微微發著抖。
他知道殷無殤很珍視他,但他只是在與浴桶裡跌了一下,又不是跌下了懸崖,殷無殤剛剛的反應實在有點過大了。
在他將頭發擦到半幹的時候,殷無殤終於找到藥膏回到了榻邊。
他看著殷無殤手裡的三個小瓷罐,頓了須臾,道:“我只是磕碰了一下,又不是見血骨折,那生機和續骨的藥膏用不上。”
殷無殤直接無視了他的話,拍了拍軟枕:“衣裳脫了,趴下。”
穆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