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臨章這下是真的怕了,他死命掙紮著?朝陳辭怒喊。
“你?要幹什麼!”
聲音在被子裡悶悶的,裴臨章怕他聽不真切又憋足力氣準備大喊,可話好沒?出口?就被陳辭從被子裡撈了出來。
新鮮空氣瞬間闖進鼻尖,裴臨章猛吸了一大口?,心裡的窒息感這才得以緩解。
陳辭順勢而上將裴臨章整個?人都禁錮在身下,雙手緊緊捧住那顆還沒?緩過神來的腦袋,大拇指摩挲著?紅腫的唇,咬牙切齒道:“不給我名份是吧?”
裴臨章張了張口?正準備說話,就又被陳辭接了話頭。
“不給就到給為止!”
大拇指用了些力,壓得裴臨章的唇發麻發痛,心髒根神經也在那句話的刺激下興奮的叫囂。
至此,裴臨章眼底的那一點懼意一鬨而散。
他眯了眯了眼,讓陳辭看不見他藏在眼底的真正神色,故作害怕道,“你?冷靜點,這個?事我們好好商量...唔...”
可話還沒?說完整氣息就被完全奪了去,陳辭像一隻發了瘋的野獸,似要將裴臨章的身體、靈魂生生撕碎。
後排沒?有開燈,路過的霓虹時而打?在車座上,此起彼伏的呼吸與車流的疾馳賽跑,發了瘋的狼勤勤懇懇,被動的那雙眸子在沉淪中還保留一絲的理智,一抹亮光忽地打?在那雙眸子上,照亮了嘴角那一抹久久未能散去的狡黠,在狼即將看見時又隨著?光悄悄溜走?。
陸清開了一個?半小?時後車就停在了港口?的擺渡船上,車停下後他便下了車,讓耳朵得到片刻的寧靜。
車裡的人依舊揮汗如?雨,急切的呼吸和索要在擺渡船鳴笛的瞬間雙方同?時掀起層層海浪,敲碎了平日裡裝模作樣的外表。
輪船穩穩行駛在海面,誰是掌舵手已經不重要了,只要去往的遠方是正確的地點就行。
海島的風在臨近冬日裡颳得更有勁,就像半山腰那棟別墅的主人,從家裡,到車上再到海島,樂此不疲,精神抖擻,精力旺盛。
壁爐燒得很旺,屋子裡的暖氣十足,二十多厘米的寶劍被煉得更加鋒利堅韌,磨得劍鞘都快穿了。
戰事從玄關處爆發,滿屋子盡是打鬥的痕跡,除了簡單的補給,中途歇了戰,戰了歇,終於在第二個?天光暗盡時,沙啞得幾乎聽不見聲音的劍鞘終於敗下陣來。
在昏暗的臥室內,沙啞無力的聲音在對方又想提槍上陣時妥協的響起。
“老公...”
壁燈打?在埋頭雕琢花紋的人臉上,汗濕的發稍遮住了那雙震驚、激動、興奮而得意的笑?眼,他輕啟薄唇,抵住瑟瑟發抖的人,“再喊...”
自以為沉穩得以的人聲音竟也有些顫。
裴臨章抿嘴一笑?,抬手捧住野狼的頭顱,吧唧一聲親了上去,貼著?靜止又急促的唇一遍一遍重複喊。
“老公...老公...”
陳辭咧開嘴笑?了,笑?得張揚,笑?得放肆,也笑?得鼻尖發酸,滿眼通紅。
他輕輕啄了啄那片還在低喃著?的唇瓣,在稍稍分開的唇瓣縫隙裡喊出了早就藏在齒縫多年的愛意。
陳辭摩挲著?他的領地,呢喃出聲。
“老公...我愛你?,很愛...很愛...”
裴臨章的嘴角越放越大,也沒?有半分猶豫回複道:“我也愛你?,很久很久...”
久到什麼時候呢?他也不清楚了。
他只知道那些奇怪的情緒在很久之?前,直到十八歲那年陳辭離開後的思?念才讓他徹底明白,這個?人,他早就愛到了骨子裡。
裴臨章在唇齒間嘗到了滾滾而下的鹹澀味,心髒揪起的瞬間,不受控制的先撬開了狼的牙關,也完完全全忘記了前一刻是為了什麼主動承認這段關系。
室內的迴圈空調在高溫下自動釋放冷氣散熱,循循的柔風將窗簾微微撥動,屋外的雨似是停了,可屋裡卻始終雨聲陣陣。
狼的眼淚變成了汗珠,順著?眼睫滑落進聲聲求饒的頭眼裡,從此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