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溪知:“……”
明知這人是在故意扮可憐賣慘,但也沒敢動,只是下巴傲慢地繃著,微垂著睥睨的視線,問道:“皇上這是在跟我演苦肉計嗎?”
殷無殤依舊保持著那個費力的仰頭姿勢,繼續道:“對,我就是想看看相爺是否心疼我。”
穆溪知:“……”
他氣笑:“你這就是在明目張膽的耍無賴。”
殷無殤笑著回答:“對,我就是個無賴,那相爺願意上鈎嗎?”
穆溪知:“……”
這人從什麼時候變得這般油嘴又厚臉皮的?
但看著殷無殤白皙的額頭上已經冒出汗珠,心下不由得一軟,又心疼難受起來,從前那般強健的身子,如今就這麼一會兒竟已經累得出汗了,可見身子已經虛虧到了何種地步。
擔心殷無殤硬撐著會抻到傷口,穆溪知緊繃著身子一鬆,手指將那抬起的腦袋壓回枕頭上,然後往對方的胸膛小心翼翼地貼了過去。
殷無殤滿足地笑起來,將那淺粉色的柔軟唇畔含住,又特別溫柔地用舌尖撬開穆溪知的唇齒,然後得逞地探了進去……
穆溪知一動不動,既然給了,也不再扭捏,索性任由對方施為。
可是殷無殤不僅嘴上貪婪,大手也沒閑著,掌心貼著穆溪知清瘦的腰身慢慢遊移。
穆溪知是睡到一半臨時起意過來的,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裡衣,薄薄的布料能清晰地感受到貼在自己腰上的那隻手掌由溫熱逐漸變得滾燙。
那滾燙的大掌還十分的不安分,一下一下從他的腰上慢慢下移,揉摸的力道也在一點點變重,帶出那股酥麻的戰慄徑直蔓延至尾椎骨……
穆溪知睡前沐浴時徐順討巧地往浴桶裡灑了一把茉莉花,柔軟馨香的身體被殷無殤掌控在手心裡,他不禁更加貪婪起來。
過了整整三年苦行僧的日子,素了許久的身體反應來得猝不及防,殷無殤難以控制地發出濃重的鼻音,呼吸沉重帶喘,唇上吻得更加兇狠用力,口水交換的聲音在這靜謐昏暗的空間裡被無限放大,甚至荼蘼。
穆溪知察覺出他身體的變化,臉上也熱得發燙,貼在他左胸上的手心明顯地感受到他砰砰變快的心跳聲,不由得擔心,趁著換氣的空隙忙將腦袋抬起了一些:“你沒事吧?”
殷無殤皺眉喘了幾口,白皙的額頭上亮晶晶地覆著一層薄汗,但扣在穆溪知後腦上的大手卻捨不得松開,只模糊說了聲“沒事”,便又將人按下來,將那兩片已經被吮吸得嫣紅的唇畔再次含進了嘴裡……
穆溪知無奈地由著他,縱容著這個綿長的吻持續了許久,殷無殤終於意猶未盡地放開了他。
腦袋終於獲得了自由,穆溪知動了動發酸的脖子,然後拿過殷無殤枕邊的帕子擦了下被親吻得有些絲絲泛疼的嘴唇,再抬眼時發現殷無殤的胸膛還在不穩地起伏著,一隻手臂擋在額頭上,垂下的衣料遮住了眉眼,但穆溪知仍舊看得出他似乎有些痛苦的樣子。
殷無殤的確是覺得痛苦難耐。
這樣靜謐的夜晚,這樣甜蜜纏綿的熱吻,叫他無法自控,亦無法自拔。
接下來兩人一時都沒有說話,穆溪知看到殷無殤的脖頸上都是汗珠,明白這汗不只是耗費體力所致,還有旁的不可言說的原因。
猶記得從前,他曾悄悄竊喜,這個君臨天下清冷倨傲不可一世的男人,只願為他一人熱血沸騰,為他灑下滴滴熱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