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就聽見巫恒大師的聲音從帷幔外頭傳了進來,“你那把破椅子給我我都懶得坐,怕咯得腚疼。”
殷無殤:“……”
穆溪知:“……”
果然背後不能說人壞話,直接就被抓包了吧?
見人掀開帷幔走進來,穆溪知連忙笑著跟巫恒大師解釋:“皇叔您別介意,他就是那張破嘴不會說話,剛還跟我說,如今您是這世上唯一的血親呢。”
殷無殤剛想反駁,就被穆溪知警告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巫恒大師冷哼了一聲,倒也沒抓著不放,只是指著地上的炭盆罵道:“眼瞅著快三月,天又不冷了,擋著帷幔還點這麼多炭盆,你倆也不怕憋死了?”
穆溪知:“……”
眼瞅著殷無殤要發火,他連忙又瞪了那人一眼,同時搶先出聲道:“皇叔教訓的是,一會兒我就叫人把炭盆都端出去。”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巫恒大師聽他說完,果然沒再挑刺,直接走到椅子跟前坐下,對殷無殤道:“皇上過來坐吧,微臣給您診脈。”
殷無殤:“……”
你幹脆坐我腦袋上得了。
穆溪知見殷無殤拉著臉,連忙將人拉到椅子邊上按著坐下,笑著道:“勞煩皇叔受累了。”
腰上被掐了一下,殷無殤才不情不願的伸出手腕,硬邦邦的道:“有勞皇叔了。”
穆溪知這才鬆了口氣,站在一旁,琢磨著待會兒要不要找機會跟巫恒大師提一下殷無殤最近慾望過於強烈的事,結果還沒等他想好怎麼說,殷無殤就直不楞騰的開口問道:“皇叔,我這幾日身上總是燥得慌,你是不是在我的藥裡加什麼壯陽的東西了?
穆溪知:“……”
“含蓄”這兩個字你沒學過是吧?
說話拐個彎能累死你嗎?
正腹誹著,就聽見巫恒大師十分坦然的道:“對啊,我加了,那個方子還是溪知從那個南疆醫女手裡弄來的,鎮痛的效果非常好,同時還能催動情慾。”
說著挑了下眉,意味深長的看向穆溪知:“賢侄,你沒同皇上講嗎?”
穆溪知:“……”
他什麼都不知道他講什麼講?
俊臉不由的浮起一層薄紅,“皇叔,晚輩雖略通醫理,但那張方子上有幾味草藥名稱眼生得很,所以並不知那方子的效用。”
巫恒大師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松開診完的那隻手又拽過殷無殤的另一隻手腕將手指搭上去,語調似是漫不經心的道:“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是賢侄特意讓我將那張方子加進去,借機與皇上好好溫存一陣子呢。”
殷無殤:“……”
穆溪知:“……”
穆溪知聽完頓時一張俊臉唰地紅透,“皇叔,您……您可別取笑晚輩了。”
作為一個長輩,居然這般口無遮攔,簡直令人震驚。
他現在終於明白殷無殤為何說巫恒大師為老不尊了。
震驚之餘又有些懊惱,心中疑惑了好幾日,沒想到罪魁禍首竟然是自己。
看來自己這半吊子醫術還得再多些長進才行,否則也不會鬧出今日這樣的笑話來。
殷無殤看出他的窘迫,出聲道:“既然如此,那皇叔看看能否將那張方子停了?”
穆溪知也正想問這個事,只是尷尬得不好意思抬眼,只垂著眼眸抿唇聽著。
巫恆笑了一聲,道:“停倒是隨時都可以,只是恐怕皇上就要多遭些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