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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人,舊物

厲文謙這一招叫陽謀,薛簡明白他想幹什麼,問題是這種事根本就沒辦法,無論是回應或者是不回應,他和崇山明,都只會平白的惹得一身騷。

他根本不用點開評論區,就能猜到又是些什麼內容。

無非是全世界的人都在說,他和崇山明不相配。

薛簡深吸了一口氣,把車鏡給掰了下來,他望著自己充滿了血絲的眼睛,只覺得那裡邊藏著一隻窮途末路的鬼。

他仰頭滴了兩滴眼藥水,然後握著手機沉默了許久。

“喂。”末了,薛簡把電話打給厲文謙,那頭三秒鐘就接通了。

“在哪呢。”

厲文謙抬手按住了身下人的嘴,在趙嘉楓憤怒與委屈的神色中道:“我在公司。”

“我去見你,二十分鐘就到。”

厲文謙喜不自勝,不過還沒忘記理智,他知道自己二十分鐘肯定是到不了公司,於是換了個地方。“我一會兒要去舊馮唐談事,我們在那兒見吧。”

“好。”

薛簡先是把車開到了一家體育用品店,在裡頭買了一根球棒,在老闆認出來他以後,還笑吟吟的給他簽了個名。

舊馮唐也是這兩年才開起來的,老闆的款兒很大,沒出來露過面,神秘的很。

薛簡之前來過一次,裡頭比起c市那家會所,可以說雅緻了不是一星半點兒。

燈光是柔和細膩的,打在光可鑒人的地板上,本該反射向四處的光源卻又被很好的消解了。

潺潺的流水聲並不讓人覺得惱,只是增加了一絲恰到好處的水霧,與淡雅清新的花香。

薛簡是提著棒球棒走進來的,見多識廣的服務員臉上沒有一絲的詫異,而是輕聲細語的問薛簡,有沒有預約。

“我找人。”

薛簡把厲文謙發給他的房間名唸了出來,服務員便安靜的引著他往前走。

“人已經到了嗎?”薛簡問道。

“是的,厲先生來了有一會兒了。”

薛簡確認了,就讓服務員先離開,等目送著他走遠了以後,才推門走了進去。

厲文謙抬起眸子,看見薛簡便笑,面前滿滿當當的擺了一桌子,都是精細的茶點。

他站起身繫上了西裝的扣子,還沒來得及開口,薛簡便三步並做兩步邁了過去,掄圓了金屬的棒球棍,照著他的小腿狠狠來了一下。

砰的一聲,前調清脆,尾音沉悶,伴著讓人聽著有些牙酸膽寒的骨頭碎裂聲,響在不大不小的屋子裡。

厲文謙雙目瞪的渾圓,無聲的倒了下去,薛簡眯著眼睛,看著他疼的直不起身的模樣,暢快的笑了一下。

“要不要我替你報警?厲總。”

薛簡一腳把他踢倒,然後拉開了椅子,坐到了他旁邊。

他的笑容帶著歇斯底裡的味道,有一種對任何人,任何事,全都滿不在乎的瘋狂。

“我早就該打斷你的這條狗腿了,留到今天才動手,算我以前瘋了。”

冷汗從厲文謙的額頭上淌下來,他亦是滿不在乎的笑了一下,艱難的一隻腿一隻腿的撐起身體,搖搖晃晃的站在薛簡的面前。

“寶貝兒,怎麼只打了左邊兒,右邊兒也來一下。”

“瘋了吧你。”薛簡冷眼瞧著他的發癲模樣,“你報不報警?不報警我就走了。”

厲文謙又是笑,“都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恨我。”

和厲文謙這種自戀型人格,大概講不通的,罵他他覺得你肯理我,你一定還愛我,打他,他覺得你肯定是愛極了我,才肯繼續和我有所糾葛。

要是不理他,他就會上躥下跳的找存在感,薛簡真的累了,他拎著棒球棍的手越收越緊,恨不得給他腦袋上也來一棒子,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