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憶真現在不想聽他說什麼別的，她語調平靜，氣勢十足：“蔣之承，你現在回來，我要和你聊件事。”

“什麼事？”蔣之承勉強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正常。

“離婚。”

丟下這兩個字，蘇憶真徑直掛了電話。

蔣之承聽見電話裡傳來的“嘟嘟”聲，看了眼手機螢幕，發現蘇憶真已經結束通話了。

她剛剛在電話裡說要離婚，這兩個字竟然出現在他們的生活中。

事情突然發展到這個地步，蔣之承感到有些焦慮，這是他最不想聽到的話，可如今居然被蘇憶真親口說出來，他眉頭緊皺著，吩咐了前面的司機一句：“開快點。”

司機點了下頭，默默提速。

回到鼎園一共用了二十分鐘，蔣之承開門下車，走進客廳。

蘇憶真就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聽見蔣之承進門的聲音，抬眼掃過去。

兩個人的視線遙遙相觸，蘇憶真在看清蔣之承的表情之後，忽然有幾秒一閃而過的心虛。

他表情嚴肅，周遭氣壓很低，朝蘇憶真走過來的時候，讓蘇憶真有些慌亂。

不對，她慌什麼慌，做錯事的人又不是她，想到這，蘇憶真的腰桿又挺直了些，直直對上蔣之承的眼神。

“你在電話裡說什麼？”他發問。

蘇憶真也是直接回答：“離婚啊，你沒聽清麼？”

蔣之承在沙發上坐下，深吸一口氣壓住雜亂的心緒，又問：“為什麼提這個？”

蘇憶真覺得好笑，她道：“你自己不知道為什麼嗎？”

蔣之承垂下眼簾，又道：“我不是故意不回你訊息的，我以為……”

“你以為什麼！”蘇憶真忽然就爆炸了，這幾天積攢的委屈恐慌在此刻統統爆發出來，她追問：“你不就是在國外玩得很開心嗎！不就是喜歡辣妹嗎？！不回訊息就不回訊息，找那麼多理由幹什麼！”

蔣之承被她這一連串話炮轟得腦袋都暈了，他直接站起來，走到蘇憶真身邊，扶住她肩膀，認真道：“你在說什麼你知道嗎？”

蘇憶真氣鼓鼓的，偏頭不再看他。

蔣之承知道是他們之間的交流出了問題，他掐住蘇憶真的下巴，把她的臉轉回來，和她一點一點解釋：

“第一，我在紐約不是在玩，是在工作，從早到晚，沒有休息。”

“第二，我不喜歡你口中所說的什麼辣妹，那些跟我沒有關系。”

“第三，離婚這件事，不許再提。”

蘇憶真對上他無比認真的眼神，還是有些不服氣：“是你自己親口說的，你說你喜歡的。”

“我不喜歡，”蔣之承再一次表明自己的態度，但他想到自己前些天和她開的那個玩笑，又有些愧疚：“和你說的那話是在逗你玩，我知道這樣不對，我跟你道歉。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給你看我大學時期的相簿。”

“那你為什麼不回我的訊息？”蘇憶真委屈巴巴，又問。

“我手機沒開機。”蔣之承說。

“四天都不開機？”蘇憶真不能理解。

蔣之承松開她，面色有點不自然：“不開機還不是因為你根本都不管我出差的事。”

“我……”蘇憶真下意識想辯駁，卻忽然之間發現他說的是真的，她真的沒管他出差的事兒，從一開始，她就表現得很冷漠。

但她那是有原因的，能一樣嗎！

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怎麼組織語言，蔣之承靠在沙發椅背上，比她先開口：“所以呢，我一回來還碰上你說要離婚。”

說到這個，蘇憶真又理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