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有幾分睏意席捲上來,但蔣之承還沒有回家,也沒有回複她的訊息,蘇憶真只好強撐著,繼續等待。
沒想到這一等,就又等了一個多小時。
蘇憶真看著手機上鮮明的十二點,以及蔣之承根本沒有回複的微信,感到有些困惑。
這不對勁,她心裡這麼想著,動手開始撥打蔣之承的電話。
不管他現在是不是在忙,她都有必要確認一下蔣之承現在所在的地方。
可沒想到電話撥過去,竟然是關機狀態。
蘇憶真心裡更慌了。
她很少參與過他的工作,不太清楚他身邊一般都是誰在跟著,手裡也沒有這些人的聯系方式,現如今蔣之承的手機關機,她便失去了唯一能聯系他的方式。
握著手機,蘇憶真有些焦慮,但不論如何,她得找到蔣之承。想來想去,唯一有可能清楚蔣之承行蹤的,只能是盛自陽。
蘇憶真看了眼時間,最終還是硬著頭皮把電話打給了他。
盛自陽接得很快,他那頭安靜,只有玻璃杯碰撞的聲音,他問:“真真,這麼晚了打電話幹什麼?”
蘇憶真的聲音都有些顫:“自陽哥,你知道阿承在哪嗎?”
盛自陽奇怪:“他剛從我這兒走啊,你不知道嗎?”
蘇憶真比他更奇怪:“什麼意思,你們今晚在一個酒局上?”
“不是,”盛自陽擱下杯子,“我不知道他今晚有應酬,大概十點多的時候我打了個電話給他,叫他來喝酒,他就來了。”
說完這一串,盛自陽忽然意識到有點不對勁,他問:“怎麼了呀真真,你們兩……”
“沒事,”蘇憶真快速打斷盛自陽的話,“我就是問一嘴。”
她又道:“那我就不打擾你了自陽哥,你也早點回家吧。”
盛自陽呆呆應了一聲,總覺得出了什麼問題,但他還想說話時,電話卻已經被蘇憶真掐斷。
蘇憶真握緊手機,坐在床上沒有動作。
所以蔣之承的應酬早就結束了,他只是跑去和盛自陽喝酒了而已。
那他為什麼不回自己的訊息,也不和自己說一句,就這樣消失,全然不顧她的感受。
而且不回訊息這件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上次他們才因為這件事情吵架,她還氣得說要離婚,蔣之承不允許她說這兩個字,她還以為這代表他以後不會這樣了。
可現在事實證明,他根本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也根本不會考慮她的想法。
蘇憶真忽然覺得可笑。
原來這段婚姻從頭至尾,只有她一個人在上頭而已。
蘇憶真的眼眶裡蓄滿了淚水,一個眨眼,淚珠掉落在被子之上。
門也在這時,被緩慢地推開。
蔣之承出現在門口,襯衫略有些淩亂,表情凝重,在掃到床上的蘇憶真時又有些驚訝。
她沒睡?
抬腳走過去,蔣之承叫她:“真真?”
蘇憶真別過臉去,她深吸了一口氣,又回過頭來看蔣之承。
“蔣之承。”她一字一頓叫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