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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許久未見。”

“距離成親至今,已經三月有餘了吧。”

“是的。”

“眼見年關將近,我們...”岑懷文身邊的中年男子,不滿的偷偷用手指戳了戳岑懷文,岑懷文不著痕跡的躲開自家大哥繼續用力的戳著,瞭然的笑了,道:“這位是岑懷威,咱家大哥。”

岑懷威望著蘇綿延呲牙一笑,以示友好,蘇綿延忙點頭示好。

“你也該叫一聲大哥的。”

岑懷文意味深長的笑著,笑的蘇綿延坐立不安,格外不舒服,總覺得話裡有話。勉強咧嘴一笑,算是知道了,也算是見過了。

反倒是岑懷武不住的咧嘴傻笑,帶著莫名的躍躍欲試。

岑懷文站起身來,端起茶壺,在蘇綿延面前的茶杯中斟滿了水,繼續道:“其實你們早該見一面的,畢竟懷瑾成親時,大哥也是在的,但你沒在。”

蘇綿延莫名漲紅了臉,垂低頭不想說話。

“其實,想必你也可以猜到,我們兄弟二人,是為了懷瑾的是特意趕回來的。”

本已端起的水杯,莫名的覺得滾燙無法端穩,蘇綿延索性放下茶杯,語氣低沉:“若此事兩位兄長是不知情的,蘇某該道歉。若兩位兄長是知情的,那你們欠蘇某一句道歉。”

“抱歉。”岑懷威語氣沉重道:“雖說你可能會生氣,但這是你應當的反應,我們應該承受,並不該欺瞞著你。”

蘇綿延震驚的抬頭望向他們,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我們從開始時,便知我弟娶的是個男人。”岑懷文和岑懷威互相對視下,苦笑著繼續道:“我們寵溺他,自然對他的要求無所不應。”

蘇綿延恍若被雷擊一般,幾乎要說不出話了,思緒也停止了。

“竟然……”

“的確如此。”岑懷文苦笑著:“我們兄弟二人一向對他有求必應,實在是多有得罪。”

“荒唐……”

“的確是荒唐,但為人兄長之心,還請蘇兄見諒。”

“我要如何見諒?”蘇綿延悲涼的笑了起來:“體諒你們擔憂弱弟的急迫,便能感同身受的原諒?”

“自是不敢請求蘇兄的原諒,只是…”

“只是什麼?只是我擔憂綿綿三月有餘,唯恐她行差踏錯有所差池,還是怨恨自己行差錯步,亂了心事?”

“若你心裡真的有他一二,不如給他個機會怎樣。”岑懷文懇切道:“他有任何做錯的地方,我們替他向你道歉。”

“何其荒唐……”蘇綿延低聲的笑了起來:“將心比心,你們怎麼不體諒一個兄長,擔憂不知在哪的妹子的心情呢?”

“論起來,卻是我們不對。”岑懷文低聲致歉道:“理應道歉。”

蘇綿延悲涼的笑了起來,眼中泛出了淚花:“岑兄這句道歉說的好簡單。”

“他小時父母便已逝去,他由我兄弟二人拉扯長大。他小時,我考取進士入朝為官,長兄做些小生意忙忙碌碌,兄弟三人經常分居兩處,他顛沛流離在我們兄弟二人之間,自他長大之後,便固執的不肯再與我們一同居住,我們常覺對弱弟有所虧欠,對於他的要求力所能及的給予滿足。”岑懷文輕嘆一聲,鄭重的看著蘇綿延繼續道:“他自小便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情,我們皆是男子,常有聚少離多,更不懂如何親暱的表達感情,雖說長嫂如母,到底男女有別,兼之不夠親厚,所以便是有苦難言。”

“雖是不奢求你的原諒,到底還是想請你知曉。”岑懷威見蘇綿延臉色愈發不好,忙補充道。

“實不相瞞,便是你妹子私逃的事……”岑懷文咬咬牙,索性和盤托出了。

面對岑懷威拉著岑懷文想要制止的欲言又止,蘇綿延恍然大悟,難怪未曾出過遠門的妹子竟然會有如此大膽的想法。

蘇綿延魂不守舍的站起身來,他從未想過,從未想過……

“如若你有什麼所缺的,不妨對我們講。”岑懷文急切道:“我們兄弟二人願意盡我們所能補償你的。”

蘇綿延停住腳步,慘淡的笑了:“我什麼都不需要。”

他現在這種日子已經很好了,恢複到了從前一般,再無一點憂慮煩惱,偷得浮生半日閑,綿綿吵著鬧著,多好。

喜歡不喜歡什麼的,太遠了,遠的像是天上的星星,本不應知曉。

蘇綿延的腳步倉皇,似乎並不知該逃向何處,可仍要奔走相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