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多說無益了,應該怪我,當初沒有聽從你的意見。”蘇綿延突然心生煩躁,打斷綿綿的話,歉疚道。
“怎麼能怪你呢,你也是為我好。”
“你不怪我就好了。”
蘇綿延抬起頭,望著綿綿勉強的笑了,笑的蘇綿綿膽戰心驚,綿延的笑容中是說不出的苦澀,讓她心內不安,直覺自己做錯了什麼。
“綿延,你是怎麼了?”
蘇綿綿忍不住問道,卻被蘇綿延岔開了話題:“既然你已回來了,我去求他一紙和離,自此你方可隨心去做你喜歡的事了。”
“我本應該早回來的,但實在是走的太遠了,也實在是太好玩了...”蘇綿綿越說越心虛,低著頭偷眼看了下蘇綿延並未有什麼不悅,才敢將話說完:“所以回來遲了,哥你不會怪我吧。”
蘇綿延搖了搖頭:“你能回來就好了。”
“我去了顏將軍在邊塞小鎮的軍營,雖是站在山上,遠遠的看了一眼,仍是覺得震撼。邊塞的人都敬仰著顏將軍,雖是此刻不在軍中,但顏家軍紀律森嚴,與顏將軍在時無二,而且...”
蘇綿綿抬起頭猶豫的看著蘇綿延,仍是說出了口:“她們都是如我年紀差不多的女孩子。”
蘇綿延嘆了口氣,眉宇間是妥協的寵溺:“若是你真的想去軍營闖蕩,明年徵兵,你可以一試,我只是怕你吃不了苦,受不了累,女孩子總是沒必要的。”
蘇綿綿不敢置信的看著蘇綿延,眼睛越來越大,幾乎要驚呼了:“綿延,你怎麼這麼好了?”
蘇綿延勉強的笑了,他哪裡這麼好了,只是眼下家宅盡無,又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之前他在岑府內茍延殘喘的混著日子,只是盼著能等到綿綿回來,所以厚著臉皮的賴著不走。心內又是忐忑惶恐著岑懷瑾會不會攆他出門,又想著以後依賴什麼為生才好,想來想去,畢竟自己是男子,大不了賣身為奴,也不會餓死,可總不好叫綿綿與他一起吃苦吧。
自從那日過後,岑懷瑾再不曾回來,將自己困在書房內,彼此連個照面都不打。
廚娘自是個屋內送飯,恍如什麼都不知,但應該是什麼都知曉吧。
蘇綿延輕嘆口氣,想著還是告訴綿綿吧。雖是綿綿如此興高采烈,可如今她回來了,他們總不好再岑府繼續賴下去了。
“莊子我都賠給岑懷瑾了,咱兩是什麼都沒有了。”
蘇綿綿心虛的看了蘇綿延一眼,複又理直氣壯道:“憑什麼賠給他?”
“你新婚當日逃婚,我治家不嚴,自然有責任。”
蘇綿延語氣平淡的並不像是責備,蘇綿綿底氣硬了些,道:“別啊,綿延,一人闖禍一人擔,這本來就是我做錯事了,當牛做馬也是我的事,和你有什麼關系?”
“我治家不嚴不說,頂替了你上了花轎,怎麼不是我的錯處了。既然是做錯了事,付出代價也就認了,你明年想要從軍,我也再不攔你了。”
“可,可不是這樣的!”蘇綿綿急了,語氣已然變了。
“不礙事的不礙事的。”蘇綿延安慰道:“沒什麼能比你平安無事更重要了。”
蘇綿綿心內焦急,神情複雜,但並不敢同蘇綿延細說實情,唯恐蘇綿延受到刺激了。她知曉自己莽撞了,可不是這麼說的啊?她不過是出去玩兒了,怎麼回來後,什麼都沒了呢?
她是闖了什麼不知道的禍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