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很簡單的話,讓顧輕舟心田暖得不可思議。
又暖,又柔軟。
“真討厭你這個人。”鬆開時,顧輕舟氣息紊亂,整了整頭髮,低聲道。
司行霈捏她的臉:“我做什麼你不討厭?”
“都討厭。”她說,眼睛卻彎了下,像兩隻小小的月牙,甜滋滋的。
“口是心非!”司行霈道。
顧輕舟轉過身不理他,偷偷罵他臭不要臉。
當天中午,朱嫂煮了飯,顧輕舟和司行霈吃完飯,窩在客廳沙發裡。
她在溫書,司行霈在看檔案。
“功課很緊張?”司行霈見她學習很認真,問道。
“上次為了收拾顧緗,請了一週的假。”顧輕舟道。
她低頭看書,青絲垂落半縷,落在雪白的頸旁,嫻雅如玉,淺顰淡笑都有韻致,司行霈看呆了。
回過神,他的目光重新落到了檔案上。
這些檔案都是他從軍政府取回來的,其中還有一封私人信件。
信件很隱秘,外頭是一種陽剛有勁的筆力,寫著督軍府的地址和司行霈親啟,戳著南京的郵戳;開啟信封,裡面還有一封。
裡面的信,則是很漂亮的蠅頭小楷,這年頭還有人寫如此漂亮的毛筆字,真是不簡單。
司行霈一眼就認出來,遞給顧輕舟看。
“誰寫的?”顧輕舟問。
“魏清嘉的筆跡。”司行霈道,故意帶著幾分得意洋洋,氣顧輕舟。
他氣顧輕舟,顧輕舟也氣他:“還記得她的筆跡?果然是念念不忘啊。”
司行霈從小在軍營混,他認識的人多半是粗人,而女孩子多半是寫鋼筆字,能寫一手毛筆小楷,少之又少,故而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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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跟魏清嘉沒關係,哪怕是個五十歲禿頂男人寫這麼漂亮的毛筆小楷,司行霈也會記得。
“開啟看看,看看她說了什麼。”司行霈笑道,並不解釋。
他甚至想讓顧輕舟吃醋。
男人真奇怪,女人為他吃醋時,他會有種詭異的滿足感。
顧輕舟原本只是氣他,可話一說出來,她自己倏然愣了下,然後心口就發堵。
最近走到哪裡,都會成為魏清嘉的陪襯,顧輕舟越想越糟心,連司行霈這裡最後一塊淨地都沒有了。
“不想看。”顧輕舟冷冷扔了回去。
司行霈見她真生氣,心中頓時捨不得,也知道自己犯賤了。
他摟住她,低聲告訴她:“輕舟,你知道我記性很好的。我接觸過的女孩子,多半都是癱在我床上,誰給我寫信?
魏清嘉寫過,她用毛筆字這一點,現在就罕見了,所以我記得。若是她用鋼筆字,我肯定忘記了。”
顧輕舟忍不住低笑。
司行霈舉手要撕掉時,她又好奇:“等等,我看完再撕。”
展開信,一共寫了三張紙。
字的確是很美,像魏清嘉一樣的美。身為第一名媛的魏清嘉,果然是多才多藝。
顧輕舟看到她這樣寫著: